册俺刚刚瞅了,都对得上……”
“俺也瞅了。”
张鹤龄有些无语“俺的意思是,这些账册,就非得是徐光祚那王八的?万一是那几家没暴露的呢?还有你忘了去年冬至的时候银库被抢?当时可是讲账册没了。”
“讲不通啊。”
张延龄摇摇头“大郎你想,这事去年俺们谁不是一身骚?今年好不容易风平浪静了,如今为了区区五千两银子倒腾起来,图啥?俺们几个里边谁一年弄不来五千两银子?俺们去年银库可是丢了几十万两银子。
他们就算糟蹋完了,可嘴都养叼了,还会瞅上这五千两?亦或者冒着杀头危险,就为了让俺们互相斗?还有,冬至时,那些账册俺们当时真的没谁在意,究竟是丢了还是被谁藏起来,讲不准。”
张鹤龄不置可否“你打算咋办?”
“如今这事不管是谁策划的,总少不了要去向徐光祚这个王八求证。”
张延龄面露狠色,做了个下劈动作“谁都靠不住,俺们自个来。”
“太明显了。”
张鹤龄有些犹豫。
“姓徐的死了,就是死无对证。
到时候只要柳家咬定那些账册是假的,就一切无恙。”
张延龄低声道。
“喊上成国公,保国公,平江伯三家。”
张鹤龄想了想。
“对,谁都别想捡便宜,要脏手大伙一起,俺再把衍圣公和永康侯他们两家也喊上。”
张延龄立刻赞同。
“不是文弱书生就是寡妇。”
张鹤龄却摆摆手“反而碍事。”
“行。”
张延龄没有一点不满,立刻应了一声“其实都怪郑直这崽子怂货一个,若不然早就收拾了那个王八,哪有这事。”
“算了。”
张鹤龄摆摆手“如今此人得姐夫看重,俺们毕竟是亲戚,总要给妹妹,妹夫点体面。”
“若不是看在亲戚份上,药市那些哪还有他的份?”
张延龄嘲讽一句“那小子的军功八成就是捞尸体捞出来的。”
“二位侯爷,不好了。”
管家在外边喊了起来。
“进来。”
张鹤龄皱皱眉头。
片刻后,管家走了进来,行礼“二位侯爷,外边来了一群乱民嚷嚷着要俺们赔银子。”
“娘的,俺们啥时候欠他们银子了?谁在放屁?”
张延龄破口大骂,借以抒心中郁闷。
“都是报纸上讲的。”
管家讲完奉上一张纸。
“郑十七?”
张延龄恼火的夺了过去,就要撕。
“等等。”
张鹤龄伸手拿了过来,瞅瞅名号“这不是郑家的,三友斋是文官那边的,前一阵还骂郑十七来着。”
“卖报嘞,卖报嘞!
三不牙行股东现身……”
“卖报嘞,卖报嘞!
天理昭昭,天理昭昭……”
街上的报童穿街走巷,却依旧乐此不疲,没法子,今个儿的报纸销量好。
拿出去叫卖,没一会就被人疯抢一空。
“斋长,俺们要不也刊登一下吧?”
站在道报斋门口抽烟的一个书手向旁边同样抽烟的郑墨提议。
“此举无异于拾人牙慧。”
郑墨不动声色的弹弹烟灰。
果然还是十七叔有远见,那些大头巾骂吧,骂的越厉害,这银子赚得越多。
正看热闹,突然现远处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拿着棍棒气势汹汹的冒了过来。
郑墨虽然不怕,却还是喊上报斋的书手撤回屋内,反锁上门。
街上眼尖的立刻四散奔逃,转眼间热闹的棋盘街前冷清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