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的事。
“人莫知其子之恶,莫知其苗之硕”
意思是人总看不到自个儿子身上的恶习;总不认为自家禾苗比别家硕壮,指人都有自私和偏见,这是人性的弱点,总认为自家的儿子好,别人的庄稼好。
郑宽固然见多识广,生性老辣。
可是他一直将郑虤当做嗣子看待,因此哪怕对方浑身上下黑如煤球,但凡有可能也依旧想找出对方身上的一丝亮点。
“叔。”
郑直晓得不能让六叔深想下去,赶忙岔开话题“俺十一姐夫无辜。”
郑宽皱皱眉头“俺给过他机会。”
“俺外甥无辜。”
郑直见此,只好换一种讲法。
郑宽冷哼一声“他姓曹。”
“刚才院里婆子丫头一堆人。”
郑直又想了想“就算都拾掇了,也难免有疏漏。
旁的俺们都不在乎,俺姐咋办?她如今是为了让曹三郎父子平安才从了,若是晓得了咋办?曹三郎不过是疥癣之疾,若因此让俺姐和六叔离心离德值得吗?”
郑宽犹豫了。
“还有。”
郑直低声道“曹三郎最近几个月在外边一直烂赌烂嫖,身子骨多半也吃不消的。”
郑宽依旧不吭声。
“若是曹三郎有个好歹,曹家人一定会图赖俺家的。”
郑直再接再厉“就算六叔不在乎,尚家呢?”
不等郑宽开口又道“他们固然不敢明面上如何,可私下呢?他们是行医的。
当然万不至此,可若是能够无风无雨,相濡以沫,又何必要波澜壮阔呢?”
郑宽叹口气“你去找一条筋让他停下吧。”
郑直却不上当“若是他只凭借俺轻飘飘一句话就停手了,也不会叫一条筋了。
叔父三思,轰轰烈烈固然看着烈火烹油,可平平安安才是福啊。”
郑宽长出一口气“他只有这一次机会。”
讲完走了出去。
郑直赶忙行礼。
出了院子,继续喝酒去了。
事实上,刚刚他送郑彪走时,已经让朱千户将曹三郎转移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早早地六房就热闹起来。
郑直昨夜吃了不少酒,一睁眼满眼血丝。
小怜伺候着梳洗穿戴后,喝了早儿准备的一大碗醒酒汤,这才绕路来到前院。
天虽然还没亮,可是已经来了不少人。
郑直很快在人群里现了一个突兀的人,郑坤“侯爷让俺提醒六叔,今个儿已经是二十一了。”
郑直拿出烟,不等他拿火镰,远处的郑墨赶忙跑了过来,给他点烟。
郑直吸了一口“还有旁的吗?”
“哦。”
郑坤不甘示弱的拿出一根卷烟,瞅了眼正自顾自点烟,转身离去的郑墨“俺要成亲了。”
郑直不置可否。
“是寿宁侯的舅舅家的孙女。”
郑坤有些洋洋自得的夸耀。
“你够不准你打着俺们郑家旗号招摇撞骗。”
郑直讲完转身就走。
寿宁侯舅舅金膂早就死了十多年了,有个儿子金琦,如今在锦衣卫做指挥佥事,带俸差操,想必对方要娶的就是对方女儿。
关键对方哪怕再不济也和皇后家沾亲带故,凭啥会把女儿嫁给一个投靠张家才一个多月,不知根底的平阳卫舍人?吃饺子没醋了?
如此,只能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郑坤打着郑家旗号招摇撞骗;另一种就是偷,偷人。
第一种可能,他刚刚已经当众与对方划清界限了,至于第二种……金家有儿子,可是多一个如同奴仆的上门女婿似乎也不错。
那样,郑墨就不是嫡子胜似嫡子了。
郑坤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