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岳宣令结束后道“卑职谢太子赏赐。
只是这都是卑职应该做的,哪敢领赏。”
“郑勋卫怕不是嫌弃太子赏赐的太薄吧?”
王岳笑着问。
郑直赶紧喊冤“雷霆雨露,俱是太子赏赐,卑职哪敢嫌弃。
可做人要知足,如今俺侥幸得了状元,已经算是得了天大便宜,若是再以此为功劳邀赏,岂不是贪得无厌的小人?”
“郑勋卫。”
王岳对于郑直这段话还是认可的“咱家比郑勋卫多吃了几年米,劝一句。
皇家的赏赐,给你的,必须要。
不给你的,不能要。”
郑直精神一凛,尴尬的笑笑“如此,如此,卑职就多谢太子厚爱了。”
心中却对王岳有了不满。
他之前只晓得‘皇帝赏赐的必须要’,却根本不懂‘皇帝没有赏赐的不准要’这个道理。
倘若提前懂了,哪里会落到这种地步。
王岳很满意郑直的反应,笑着将郑直扶起来“郑勋卫是不是还琢磨这勋卫的差事咋办?”
郑直回了一声,洗耳恭听。
“要咱家讲,何必在意呢?没有人给个说法,不就意味着多了一份工钱?难不成郑勋卫嫌银子多了扎手?”
王岳点拨一句。
“卑职惭愧。”
郑直低下头,行礼。
王岳这次真的只是代表太子?
这种疑问,待送走王老公,见到了被四个下人抬进来的两口大箱子后,终于有了答案。
满满一箱饰,却只是一副头面的,一共有三十七件饰。
另一口箱子里同样是琳琅满目,虽然用料不一样,却也是一副头面,拢共三十七件饰。
除非把清宁宫太后的饰偷了,否则凭借太子根本不可能搞到。
也就是讲,王岳是借着太子的名义为那头猪猡传旨,让他日后做禽兽。
回报就是日后某一日准他娶双妻,可那头猪猡再有二年就死了,坚持的到吗?
“俺不做禽兽,不做。”
身穿青袍,缝着一半熊罴,一半鹭鸶的胸背,郑直站在乾清门前大吼“俺就想要双妻,然后和六房娘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要是有机会,再把黄嬷嬷偷出来,俺就知足了。
若是再骑一骑皇后,俺就心满意足了。
最多再压一压太后,俺就更……你个猪猡瞅不惯那三个老贼自个和他们咬啊,干嘛折腾俺?你个猪猡咋不早点死?”
“喊啥?”
郑直喊得口干舌燥,突然一位身穿红袄,披环臂铠,腰挎朱红鱼皮鞘银妆红绦穗儿短刀。
面色黝黑,满脸沟壑,却双目炯炯有神的老卒站在乾清门前看着他。
郑直一愣,四下瞅瞅“俺还奇怪,咋胆子这么大,连心里话都喊出来了。”
凑了过去,小心翼翼问道“这二年不见,你咋又龙精虎猛了?”
对方自然是老郑直。
只是相比上次相见,如今的老郑直仿佛换了一个人,头虽然油却是乌,膀大力宽,魁梧奇伟,瞅着打死一头牛也不在话下。
“是啊,龙精虎猛。”
老郑直自然也认出了对方,摊开他布满老茧的双手瞅了瞅,冷笑“记住,杀光兴王府。”
“啥?”
郑直不知所谓,这次老郑直倒是不荒淫无耻了,可给他的感觉似乎带着滔天恨意。
“不管你在啥时候,记住杀光兴王府。”
老郑直看着身着怪异胸背的郑直,目光阴冷,不带一丝感情“替二娘,二嫚儿,锦奴,言奴,小迷糊报仇。
尤其是兴王世子,朱厚熜,别一下弄死他,一刀一刀来,千刀万剐了。”
“莫动怒,莫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