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和那位梁小娘住在第四进院,因此郑直过了二门,直接进了第三进院子。
“你怎么了?”
言奴瞅着郑直进来后就凑了过来,一边听儿子的动静,一边甜言蜜语,心中狐疑。
“没事。”
郑直无赖般的蹲在言奴跟前,耳朵贴在对方肚子上,可是眼睛却盯着对方精致的脸庞“俺就是感觉委屈媳妇了。”
言奴哭笑不得“你知道就好。”
“媳妇放心。”
郑直抚摸对言奴的肚子“俺这人浑,可是谁对俺好,俺晓得。
日后俺不会让你们母子受委屈的。”
言奴沉默不语,郑直奇怪,正要继续,对方却握住了他的手问“你又去南居贤坊了?”
“没有。”
郑直把玩着手里的小手“三月二十二已经过去了,那里啥都没有了。
俺就是想给媳妇讲,日后不论遇到啥事,都有俺扛着,不准你再自作主张。”
“呦,合着大清早的是到奴这里耍威风了。”
言奴嘲讽一句,想要抽回手,却被对方攥着不放。
“俺是你男人。”
郑直抬起头,笑看言奴“日后小事俺不管,可是大事俺做主。”
言奴哭笑不得“那小事究竟是奴做主还是十七嫂做主?”
“……”
郑直语塞。
面对这种问题,他晓得该如何给出让言奴满意的答案,却讲不出口,他不想骗面前的女人。
言奴冷笑,顺势掐了起来“问你呢?谁做主?”
“这这这……”
郑直一边咧着嘴忍受,一边狡辩“她是五房的,哎呦,哎呦……轻点……”
门口的早儿和晚儿对视一眼,关上了门。
这位爷今个儿真是少见,似乎就是凑过来让主子出气的。
却哪里晓得,郑直确实受了刺激。
上一次老郑直讲的那些,除了郑大车母女外,很少牵扯到具体人,郑直全无感觉。
这次却不一样,得知二娘,二嫚儿,言奴,小迷糊,锦奴为他受罪,郑直的心里堵得慌。
自小生活在隆兴观,郑直其实渴望温情。
可现实一次次告诉他,这是奢望。
上次郑大车也证明了对方图的是孙二娘那个女人,不是他郑直这个男人。
这次不同,五个女人都是为了他。
而老郑直却辜负了这五个好女人,没能保护好她们。
做官嘛,很简单的。
杀人越货郑直都不怕,还怕做官?兴王府,怎么也有千把号人,怎么才能一个不漏的都宰了呢?朱厚熜,你死定了。
从郑宽家出来后,郑直又走进赵耀庆家。
原本还考虑如何支开唐姨妈,不曾想,小迷糊的表兄唐玉璞来了。
“达达是怎么了?奴做错什么了?怎么就不要奴了?”
小迷糊委屈道“奴哪里做的不好,以后改……”
“乱讲。”
郑直抱住要给他跪下求饶的小迷糊,将对方搂进怀里,指着桌上厚厚一摞房契铺契“这是俺给娘子的体己银子,咋就还把你吓成这样?”
小迷糊却根本不信“难道达达不是因为被指婚了,要和奴断了?奴又不跟二姐争,只要达达闷了,叫奴过去也行的。”
郑直听着小迷糊越讲越不像话,心里越听越难受“谁要和娘子断了?娘子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辈子都是俺的女人。
俺这就是给娘子的体己银子。”
小迷糊眨眨眼睛“真的?”
待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立刻扭头看向面前的厚厚的契书,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这……让二姐晓得了,不妥吧?要不……”
伸手随意拿起房契书的一部分,不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