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做工不?”
“做。”
“我这缺一个花匠的,看你挺合适,上来吧。”
郑直无语,六太太这也太敷衍了。
却应了一声,坐到了车辕上。
车夫同样也感觉今日太太有些不同,毕竟尼姑庵里安排花匠,咋听都不靠谱,却不敢吭声。
赶忙跳上车,向另一个方向驶去。
不多时,马车来到了教忠坊内的长俸寺。
这里是英国公家的家庙,凡是英国公家女眷守寡之后都会来此。
因为管理严格,所以很多勋贵家眷也会被送来。
沈敬言被郑宽打到长俸寺守孝,却并没有受到苛待,得到了一处独立的小院。
这也是老牌勋贵的世故,他们看的是长远的事,而不是一朝一夕。
为了能够让车上的小叫花子混进来,沈敬言也是费了一番心思。
“你的脸怎么回事?”
“你的腿怎么回事?”
“受了内伤?严重吗?我看看。
大男人,害什么羞?”
“这些伤怎么回事?”
“别动,这里怎么回事?”
“还没事,差一点眼就瞎了。”
“怎么会这样?四哥没了?”
“是你做的?”
“又是你做的?”
“还是你做的?”
“不会是你做的吧?”
“不会又是你做的吧?”
“不会还是你做的吧?”
“为什么?”
“这又是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
恶少被疼醒,又不住的咳嗽起来。
片刻后,沈敬言端着水,拿着烛台走了进来。
为了避免麻烦,对方被沈敬言安排在了她的精舍卧房内。
不但自己搬去俏脸,甚至亲手照顾。
早儿和晚儿则被打去了厢房“又疼了?”
恶少虚弱的应了一声,伸手接水,却不防碰到了一丝滑腻,立刻缩了回来,继而又咳嗽起来。
“我喂你。”
沈敬言放下烛台,坐到一旁,将恶少扶起。
待喂对方喝完水,就手放下,为对方顺气“再坚持几日,一切都会好的。”
恶少点点头“又吵到你了。”
沈敬言没有理会,扶着恶少躺好,正要起身。
恶少又剧烈咳嗽起来,只好回身再次为他顺气。
“俺没事了,你赶紧休息吧。”
恶少苦笑“下一次俺一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打晕江侃这个傻瓜。”
沈敬言没忍住,笑了起来“没准,我又比你先醒过来。”
“也有可能。”
恶少却认真道“那样一切就都靠你了。”
“听口气你信不过我?”
沈敬言有些不高兴“我也是很有手段的,总比你只知道捅刀子好吧。”
恶少笑着点点头“对,俺也想动脑子,可是他们不给俺机会,下次争取多动动脑子。”
“其实不用勉强。”
沈敬言想了想“小心画虎不成反类犬。”
恶少又从善如流“也对,那样,没准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
“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沈敬言反而劝道“那么多人算计你,要杀你,可是最后活下来的是你,不是他们。
你只需要把握分寸,不需要改张易弦。”
“你跟他咋样了?”
恶少似乎想岔开话题。
“提那个厌物做什么。”
沈敬言一听,不满转身要走。
这次恶少没吭声,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开。
第二日一早,恶少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