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棍耳边“只要你好好的,什么都听你的。”
小迷糊赶忙附和“对,达达是奴的天。”
郑直原本就受了伤,又在狱中呆了五个多月,进去时是一个位倜傥的美少年,出来时已经是疾病缠身的病秧子。
将养了三日后,郑直就挣扎着来到十娘子的灵前祭拜,奈何斯人已逝。
借住在此的沈敬怜一脸憔悴的寻了过来“英台快不行了。”
“祝家咋讲?”
郑直示意,沈敬怜坐到了他的怀里“那位祝参政要过继儿子了。
原本是要让英台写休书的,可是她不答应。
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就为了救人,连自个都搭进去了。”
“俺会让人准备后事的。”
郑直倒是对祝英台刮目相看,这样的女人得多喜欢江侃啊。
当然估计江侃那个王……那个混账多半不领情“祝家若是不让,俺就买块地给他们。”
顿了顿“俺要回真定了,你呢?”
沈敬怜白了一眼郑直“奴若是不跟着,干嘛不回娘家?”
会票倒账,也波及到了施懋等人。
让郑直没想到的是,那个混账竟然逼嫁了妹妹来还账。
因为祝英台身边不能离开人,沈敬怜陪郑直坐了一上午,就又去后院了,郑直则一直坐到了入夜。
“回去以后,都搬去三奶奶院里。”
郑直扶着鹿鸣站起来“等俺养好伤,就带着娘子一起回去。”
三奶奶坚持要把十娘子葬进郑家祖坟,所以如今一直用冰块封着,停灵在正房西套间。
“杜妈妈想要去庵堂为娘子祈福。”
鹿鸣自然不反对,却提醒一句。
“准了。”
郑直回答的干脆冷漠“她本来就不是咱家人。”
鹿鸣叹口气“会票倒账,她男人把娘子的私房全偷了。”
郑直没有理会,经过一场炼狱,他的心更冷了,也看开了。
银子确实是好东西,可是没了命,就啥也不是了。
刚刚回到西院,前院传来消息,边璋来了,郑直不得不再次来到前院。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边璋看上去也老了很多。
可是看到郑直满头银,又感觉不值一提“俺没用,如今八号去其半,愧对师弟。”
挤兑终于生了,只是结果出乎郑直预料,哪怕他们筹集了数百万两银子,面对来势汹汹的挤兑大军,依旧无法招架。
更让边璋自责的是,襄王府那边也出了问题,丢了整整一百万两黄金。
是的,一百万两黄金。
田文胜,朱总旗等人遭遇埋伏,近百人的真定卫,神武右卫子弟无一幸存。
与此同时,郑家在真定的乾隆当总号和藁城分号也遭到了强盗袭击。
边璋这段日子就是出城去收拾残局。
襄王府之前也不过累计押送了一百多万两银子,从哪弄了一百万两金子?为啥突然这么大数额?更诡异的是,对方竟然没有找后账,向郑家追索。
郑直不得不再次将对方和孔方兄弟会联系起来。
他叹口气“师兄不用自责,老冯又何苦。
一切都是时也命也。”
江侃死了,可是挤兑依旧生了,那么就意味着这不是对方做的。
面对这种局面,冯铎深感自责,直接疯了,每日念念叨叨的就是不该不听劝。
至于谢国表,郑直果然识人不明。
原本最被他提防的人,却用最刚烈的法子证明了清白。
郑直入狱后不久,对方就被人以莫须有的罪名在南京太仆寺值房杖责,然后没几日就病逝了。
而操纵这一切的南京太仆寺寺丞,如今还好端端的继续在任上风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