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范进估计他也没想到这一次能中,也许对胡氏还有范娘子能活下来心存侥幸,总之并没有报丧,然后就应考了。
这要是被人捅出来,不但功名没了,还要吃官司的。
朱千户挠挠头“俺们军户不讲这个。”
“写信给刘三,让他把衣冠冢改了,改成胡氏一个人的。”
郑直直接道“这事就不要四处宣扬了,有人问,就讲没人见过范秀才回去过,是俺张罗着给他娘子修的衣冠冢。”
算是郑直补偿胡氏和范娘子的。
朱千户应了一声,走了。
原本郑直打算等明日鹿鸣宴结束后,再找江侃试探,不想这厮下午就跑了过来“快快,欢乐时光,欢乐时光,哥们包圆了”
郑直无语,瞅了眼车里的孙汉,也不再多说,直接蹬车。
江侃显然还在兴头上,一上车就开始吹嘘。
郑直也不计较,人生得意须尽欢,如同他想花银子买状元一般,谁又能比谁强?
孙汉静静地听着,脑子里却同样很乱。
他中了,名次不会靠前,这一点伯父提醒过,毕竟他是阉竖之后。
不过孙汉此刻有种做了贼的错觉,总感觉低人一等,尤其面对郑直。
他不是窃贼,可是郑直却生生的将他永远的钉在了耻辱柱上。
这让孙汉十分苦闷。
更让他产生了怨恨,只有郑直晓得一切的前因后果,晓得他不想让人明白的阴私。
江侃如今确实有些晕头转向,他想过有了孙汉的试题,‘他’这次应该考的很好,却没有想到这么好。
如今新入手的庆云侯家院子里的窗户已经被他全砸了换新的,江侃也可以被称为江解元了。
若不是孙汉一再表示要低调,他都恨不得雇上百八十人围着马车大喊‘江解元到’多威风。
三人再次来到思诚坊,这里相比上次他们来的时候,更加热闹。
毕竟中举的有一百多人,家中富庶的也大有人在。
三人点了酒菜,甚至七八个小唱。
郑直无所谓,孙汉照顾江侃心情,这顿饭吃的当然不会差了。
只是临了孙汉却洁身自好,坚决不肯要江侃给他挑的女人“不不不,明个儿鹿鸣宴,马虎不得……”
“你们都下去吧。”
这时冷眼旁观的郑直突然开口,将小唱们哄了出去,扭头看向不满的江侃“明个儿鹿鸣宴你准备了吗?”
孙汉脸色大变,立刻看向江侃。
“不就是吃顿饭吗?”
江侃本来不高兴,看郑直如此严肃,不确定的问“除了衣服还要准备什么?”
孙汉今夜头一次和郑直对视“俺会魁星舞……”
突然记起郑直亲自下场跳过。
“俺给你准备几诗。”
郑直也顾不上旁的,这事一个不好,六太太都要被牵连。
江侃连二人如此郑重其事,忙问“至于吗?”
“堂堂解元,若是连几说得过去的诗都拿不出来,岂不是让人笑话。”
孙汉脱口而出,立刻想到了郑直,对方到如今还被人称为‘二壶解元’。
郑直也不在意,立刻开始搜肠刮肚,琢磨起来。
那本《纳兰性德诗集》精品不少,奈何都是伤春悲秋的调调,这也是他始终不曾摘取上面佳作的原因,如今依旧被放弃。
想来想去,只好将钟毅写给他的,如今最后的三压箱之作,誊写出来塞给对方“你赶紧背过。”
江侃接过来瞅了瞅“这是你写的诗?”
不怪他有此一问,上边第一“造物无言却有情,每于寒尽觉春生。
千红万紫安排着,只待新雷第一声。”
他上学时背过。
不过不用郑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