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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科十七弟你们下场时,祖母就在廉台堡吃斋念佛。”
郑直和郑仟恍然大悟,祖母这也算是尽最大的可能为郑直等人祈福。
而更大可能是为郑直祈福。
毕竟按照祖母的规划,他明年要下场参加会试。
对此郑直自然感铭五内。
与众人分别后,郑直并没有乱跑,而是骑马来到了廉台堡东瓮城。
下到地库之内,来到北瓮城下的地库。
朱千户带着人用铁锤砸坏砖墙,片刻后刺骨的寒气冒了出来。
郑直走进隔间,三个女人如同上次分别时一般安详。
郑直叹口气,抱起了孙三娘向外走去。
不同于上次,这一次,三个女人在他心里地位相当。
郑大车辜负了他,竟然喜欢了旁人还是一个女人。
俺可是顺天府解元,日后的状元,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女人?
待三女尸体都被装上马车后,朱千户驾着车,出了瓮城直奔祖坟,朱总旗已经带着家丁守着两口沙板在此等着了。
原本郑直打算让郑大车用那口金丝楠木的,孙家姐妹用那两口黄花梨的。
可是周氏没了,因为三奶奶逼迫的急,郑直索性将一口黄花梨的挪用了。
如此就剩下了一口金丝楠木的还有一口黄花梨的沙板。
郑直斟酌再三后,将孙三娘和孙二娘抱进了那口硕大的金丝楠木沙板内,而郑大车则被放到了那口黄花梨的沙板里。
看了眼三人怀里抱着的大小神锋,郑直又煞费苦心的将郑大车怀里的大神锋拽出来挂在身上。
此举并不是想要留下纪念郑大车,而是彻底断了郑大车和孙二娘的任何联系。
甚至为此,明明那口金丝楠木的沙板可以盛下三个人,郑直却执意只将孙二娘姐妹放了进去。
活着你们不可以在一起,死了也休想纠缠。
爱之深责之切,郑大车的举动彻底伤害了郑直如今极度自负的心。
此刻郑直对郑大车的恨,甚至过了孙家姐妹。
按照习俗,郑直将三人生前的金银饰全都放进沙板,然后亲自拿起铁锤钉下了第一枚棺材钉,如此重复一次后,朱千户等人将两口棺材钉好。
原本郑直打算由郑虎张罗重修祖坟。
可是对方一直顾不上,他这次也就趁机越俎代庖,借着由头,假公济私的为三人修了坟茔。
为了怕不必要的麻烦,暂时连墓碑都不敢竖,打算等明年回来后再做计较。
两口棺材占的地方不小,只是因为提前布局,墓穴已经挖好,打开上边的隔板后,露出了已经晒干的墓室。
宽度不算大并不足以盛放两口沙板,却出奇的深。
朱千户指挥众人将郑大车的沙板放了进去,然后简单掩埋之后又将孙家姐妹的沙板放到了郑大车的墓穴之上。
重新封土之后,坟茔大小,与一个普通人的坟茔相差无几。
郑直依旧画圈,然后烧纸。
不管有没有下辈子,你们都别想再相见了。
看着不断飞上天空的纸灰,郑直松了口气,终于结束了。
立刻开始琢磨一会是去瞅瞅暗自神伤的曹大姐,还是望眼欲穿的庞娘子,或者有孕在身的甄娘子,亦或者尽心尽力的庞娘子。
早一步晚一步,早晚都有这一步。
道法自然,按照道家讲的,如今这副身体不过就是个躯壳而已,那么这座坟茔更多就是对生者的自我安慰。
郑直自问他已经足够强大,根本不需要安慰。
而他之所以要为了孙氏姐妹还有郑大车如此大费周章,就是做给锦奴和二嫚儿看的。
之后几日,郑家开始为三房和六房入京做准备,六太太却突然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