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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好事,只是按照廖镗刚刚那样算账,这银子没有十几万两下不来的“为了三万两,贴进去十几万两甚至更多……”
“郑解元。”
廖镗皱皱眉头“主上富有四海,内库之中的铜钱堆积成山,串烧的绳子都断了。
况且,你要晓得,这是皇差,真定府,乃至周围的保定府、顺德府、河间府都要尽力帮衬,怎么的也有好几万人。
若是这么老些人只修一座亭子间,岂不大材小用。”
“俺晓得了。”
郑直赶紧道“一切以廖中官为尊。”
他听廖镗的意思,才反应过来为何对方一再强调是皇差,如此就可以向周围府县征徭役。
这给朝廷干活,服徭役哪里需要付钱。
甚至只要是内官监的中官看中的,地方就必须无偿提供。
算下来,也许这多出来的十几万两银子并不是从今上那里刮,而是来自民间。
这他就更不敢参与其中了,毕竟人家是要让他当挡箭牌的。
“错错错。”
廖镗一顿,哭笑不得“爷们算啥东西。
不过是替京里老公传句话。
郑解元放心,这事不会让你吃亏。
你家不是正修廉台堡了吗,这事不用管了,内官监里里外外都包了。”
“廖中官大气。”
郑直脸有些抽“俺家身为臣子,万不敢占用皇家内帑。”
这要是让人翻出来,就不是丢官了而是彻底完蛋。
而且郑直敢打包票,这事一定会被翻出来,因此他坚决不敢答应。
“呵呵。”
廖镗又是大笑“郑解元是个聪明人,咋就想不明白哩?这事是郑家挑的头,你不拿,爷们哪敢拿,爷们不拿,京里的老爷们怎么拿呢?”
“廖中官可晓得这银子拿的烫手?”
郑直看对方蹬鼻子上脸,也不高兴了。
他只是不想招惹是非,却不是怕一个阉人。
况且就算跟廖镗翻脸了,总还有孙汉,因此语气陡然变得不客气“俺家大小二十八口的命可都在里边,况且郑家身在真定,倘若做出这种事,俺怕有人掘了祖坟。”
廖镗本来已经习惯了郑直的谦逊之态,再加上从侄子那里得到的反馈,认定对方如同那些读书读傻的,或者少年成名的酸秀才一般好拿捏,不想竟然是个带骨头的。
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你们要财,俺不拦着。”
郑直见此,干脆把话讲的更加直白“可是你要俺给你们做招牌,是认为俺家在皇后跟前讲不上话吗?”
一时之间,廖镗脸色阴晴不定。
“廖中官是河南人吧?”
郑直突然又语气平和起来。
“对。”
廖镗不晓得郑直葫芦里卖的啥药,谨慎的回了一句。
“家中兄弟不少吧?”
郑直继续问。
廖镗皱皱眉头“郑解元威胁爷们?”
“错。”
郑直直截了当道“时才在下听廖中官讲,今上内帑的铜钱放着,连穿钱的绳子都烂了,有条来钱的门路。
这可比顶着杀头的风险安稳多了。”
郑直也是没有办法,看了那么多兵书、史书,他现这些阉人成事本事没有,坏事本事不缺。
所以能不得罪就不得罪,一旦得罪,就要得罪狠了。
关键他杀了廖镗实在得不偿失,只好用另外的法子安抚对方。
“多少?”
廖镗不置可否。
“每年至少两千两。”
郑直立刻观察到对方表情的细微变化,赶紧道“确实不多,可是廖中官想想,这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每年如此,细水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