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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面具他戴的很合适,没有任何人识破他的本来面目。
而这几年的顺风顺水,也让郑直都信了,相信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以至于都忘了他‘雌虎’的诨号是因何而来。
忘了当年在隆兴观收无赖们铜钱,帮着他们祸害人的事。
忘了帮着陈守瑄,将黄鳝血涂在漂亮小娘门上,装神弄鬼,双修渡劫的事。
忘了他可以为了一两银子,红口白牙的颠倒是非,指认节妇是淫妇的事。
而如今随着江侃这个‘意外’冒出来,彻底的将他内心深处的那些不堪释放了出来。
也才让郑直晓得,他终究只不过是个读书不多,见识不够,大聪明没有,撞大运遇到了一串好事,满嘴污言秽语的十五岁的乡间野少年。
这才是让郑直最愤怒的,那些跳河的关俺嘛事,那些投井的与俺何干。
俺是顺天府本科,正直的,上进的,前途光明的头名,解元。
“你又不讲,我怎么知道你也想要这个位置?”
江侃捂着半边脸“打人不打脸,我可是好心帮你。”
“俺多谢你了。”
郑直愤愤不平的甩开朱千户,顾不得羞耻,大咧咧的坐到扶手椅子上“有话就讲,没话赶紧滚。”
“好歹我也是你姨夫,你就不能尊重一下我?”
江侃讲完,赶紧躲开。
“滚。”
郑直索性脱了道袍,让对方瞧个仔细“再啰嗦,老子跟你做同窍兄弟。”
“……”
江侃却哭笑不得“行啊,俺没意见,只要你气消了,就是把她接过来养都没事。
只要你下得去……腿……”
“你……”
郑直有火不出,反而被对方气乐了“你他娘的就是个无赖。”
接过朱千户递过来的道袍随意的穿上“讲吧,到底要做啥?”
消气是不可能的,只是对方死乞白赖的要往跟前凑,这让他感到了机会,弄死这个小娘养的的机会。
“不是去廉台堡给你参谋参谋盖房子吗?”
江侃试探的靠前几步。
“还想坑俺是不?”
郑直想都不想就拒绝。
“真不是。”
江侃又凑近一些“我真的……不提了,不提了。
总之我没有恶意。
你要怎么才肯相信呢?我就是想要给你保驾护航的,我还想着和你一起搭伙做买卖呢。
都怪这只跟了我多年的右手,我平时对它太放纵了,太亲密了,以至于它们恃宠而骄。”
说着伸出手“要不你砍了吧。”
“不用了。”
郑直冷笑“你这手都快成妖了,俺可不会夺人所爱。”
江侃也不寒碜“男人嘛,谁不是靠它启蒙,别跟我说,你不会?”
“会啥?”
郑直听得莫名其妙。
江侃撇撇嘴,右手来回甩了甩“别装啦,我承认你那东西是大口径的行了吧。”
“能不能就咱俩谈谈?”
江侃瞅了眼盯着他的朱千户。
郑直依旧不明所以,却还是点点头,示意朱千户,对方立刻转身走了出去。
“我真是帮你的。”
江侃终于凑过来低声道“我昨夜接到消息,你有个兄弟杀了他舅舅。
这不一大早,我就派人去府城打点,你放心,准保……哎呦……”
话没讲完,就感觉眼冒金星,一跟头栽倒在地。
郑直差点气炸了,合着他千辛万苦布的局,全让江侃这个贼囚搅和了,起身就要走。
“我懂了。”
在地上装死的江侃突然大喊一声,然后低声道“你想弄死他。”
郑直扭过头“你被打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