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何用?至于何鲤鱼会不会铤而走险?也不用担心,那厮都多大年岁了,郑佰若是连一个老叟都对付不了,也太废物了。
何况如今有了庞娘子,不,如今应该叫何嫂子。
听朱小旗传回来的消息,何鲤鱼对何嫂子很满意。
满意就好,人一旦有了牵挂,就轻易舍不得拼命了。
史臻享当初对杨儒完全是呼来喝去,可是最后呢?脱狱之后,心心念念的就是杨儒,完全就是情根深种的模样。
所以郑直相信,何鲤鱼最多就是背地里做些勾当,却再也不敢冒险以命换命了。
只是郑直不懂,史臻享并非对杨儒情有独钟。
对于欢场老手,情场新手的他而言,史臻享与杨儒这一对怨偶可歌可泣的生离死别,就是‘情’的全部。
‘情’可以改变一切,甚至能够让仇人变成恋人。
郑直没指望郑直与何鲤鱼能变成如此,而是想要通过何嫂子的存在,牵制何鲤鱼。
只要不出人命,郑安随便何鲤鱼怎么折腾都行。
正想着,门外传来动静。
片刻后,程敬走了进来“东主。”
“坐。”
郑直邀请程敬坐下。
不晓得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他的呼唤,果然有篾片凑到了他的跟前。
只是这个篾片的档次有些高,就是程敬程举人。
郑直也不是矫情的人,他想开了,既然人家认定他能给人家想要的,若是他再推三阻四,不但显得自外于人,还会显得上不得台面。
你们要凑过来,就凑过来。
若是合适,俺自会帮衬一二;若是不合适,也怨不得俺,毕竟是你们自个要凑过来的。
“已经定好了。”
程敬坐到了郑直对面“下月初时,刘县尊要在本县召集各界名流就疏通河道,共商大计。”
“好。”
郑直为程敬倒了半杯茶放到对方面前“程举人辛苦了。”
“应当的。”
程敬一定也不尴尬“能为乡梓做些事,也是俺的夙愿。”
“俺听人讲,如今薛汉和钱斌,华朝安已经龃龉多次?”
一叶而知秋,平日间对薛娘子行踪从不管的薛二汉竟然妄图管束他母亲的行踪,这当然不是简单的不放心薛娘子。
“和钱朝奉还不算太过,华朝奉那里倒是生了几次口角。”
程敬点点头“今年俺们直隶各地大旱,粮食自然贵了很多。
华朝奉这就想着多从大名府那边进些粮食,可是钱朝奉一共就那么几艘船,给了华朝奉,那么薛朝奉那里自然就少了。”
“讲到底,还是没银子闹得。”
郑直笑道“县城那家乾隆当,程举人可晓得?”
“有所耳闻,听人讲买卖做的很大,不但在府内各县有分号,甚至延庆州和保安州那里都有分号。”
程敬显然并不是孤陋寡闻之人。
“俺倒是不晓得他们的买卖做的如此大。”
郑直撇清一句“不过,县里乾隆当分号的掌柜田启文是俺朋友,只要有东西可押,利息好商量。”
程敬想了想,提议道“廉台堡最近热火朝天,钱朝奉昨日还找抱怨便宜了俺。
想来这码头也该扩建一二了。”
显然听懂了郑直的意思。
就是让薛汉,钱斌,华朝安拿东西抵押,然后扩充产业。
程敬不晓得郑直埋了那些后手,却懂,对方是打算将三家吃的连渣都不剩。
可那又如何呢?
“痛快。”
郑直一拢折扇“如此就拜托程举人了。”
“分内之事。”
郑直没有讲过会给他怎样的回报,程敬也不问。
有些事情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