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实不相瞒,确有其事,不过只是小道而已,不值一提。”
尽管郑宽写的《大观园》、《水浒》已经广为人知,可他却从不署名。
究其原因乃是士林对小说家历来都不友好,甚至还诅咒。
因此,不管是王增刊印,还是旁人盗印的《大观园》也从没有出现过郑宽的名字,而是给他起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笔名。
反正大伙都晓得谁写的,如今风气如此,也没人苛求。
倒是有人借此印证了,写话本的没一个有好报。
不信你瞧瞧,郑宽一个状元,就因为写了话本,到如今都没有生出儿子,这辈子要做绝户了。
“那不晓得脂砚斋是谁?”
孙怀南却好奇的问?
“脂砚斋?”
郑直一愣“没听过,不晓得是谁?”
“不会吧。”
孙怀南把褡裢拿过来,从里边拿出一本书递给郑直“这书把令叔的书,讲的清清楚楚,旁人都讲一定是解元家人写的。”
郑直伸手接过,瞅了眼,书名《脂砚斋重评石头记》“这《石头记》?”
旁人?旁人是谁?孙怀南一个大老粗,咋对这种书如此感兴趣,看得懂吗?
“估计是书商为了不给钱,改的名字。”
孙怀南不以为意。
“俺确实没听过这名字。”
郑直苦笑着随意翻了翻,却现里边的见解确实独到,当然没有那本《红楼梦》附录中《张捷说红楼》讲的实在“想来也是书商为了赚银子请人胡写的。”
“解元公也喜欢话本?”
孙怀南紧跟着就问。
郑直点点头,不动声色的将书放下“实不相瞒,《大观园》俺就是第一个读到的。”
“那卖书能赚银子不?”
孙怀南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终于讲出了真实目的“俺船上还多着哩,要不解元跟俺找个书商,都卖出去。
俺本来打算去京师卖个好价的。”
郑直瞅着孙怀南,不确定的问“书商?”
“对啊。”
孙怀南狡黠一笑“俺大字认不出一箩筐,就瞅着这书插图好看。”
郑直拱拱手,人家确实不识字,却不傻“若是孙儒士信得过俺,在下愿意帮忙。”
“行,来,干了。”
孙怀南大笑“待他们卸了货,俺带解元去船上瞅瞅那些书。”
“话儿只能够这样来讲,我不比当年在佘塘关。
有老夫我今年六十三,六十三又当了先锋官。
我的儿掺老父庙门以前,你看那啸霜马献血染完……”
孙怀南跟着哼了起来,待睁开眼,歌声已经消失,茫然的瞅瞅四周,赶忙起身对着正中一位文静的中年人行礼“殿下,微臣已经将咱家的宝贝们都卖出去了,今年指定能过个好年。”
“卿辛苦了。”
中年人笑道“难怪王妃一直对卿多有夸赞。”
“殿下谬赞,这是微臣应该做的。”
孙怀南想到王妃,心头有种异样的冲动。
没办法,兴王朱佑杬从小身子就不好。
后宫里放着如花似玉的一妃九夫人,大部分时候都是独守空房,简直暴殄天物。
只是他却不敢表现出任何不妥,低头避免对方看到他的脸“微臣这次北上进贡,正好在真定府藁城县偶遇本科顺天府解元郑直。
此人对于货殖也多有涉猎,得知俺们的东西价钱公道,就都买了。”
“郑直?”
中年人重复一声,追问“可是《大观园》郑状元的侄子?”
得到孙怀南肯定答复后,不等他开口,旁边冒出一位盛装的贵妇人“可曾问明脂砚斋是何人?”
“……”
孙怀南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