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何景哭笑不得“凭借郑解元的本事,能够做到老朽是不怀疑的,可是能不能长久就不好讲了。
毕竟这爆竹造起来无非就是个新奇,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
“俺不是卖爆竹。”
郑直直接道“俺卖的是火药。”
何景皱皱眉头“这火药不难吧?”
一硝二硫三木碳这都成顺口溜了,天下间谁都会啊。
“可俺的火药能够炸开山。”
郑直坦言“这意味着啥,何坊主应该懂吧?”
“矿?”
何景想了片刻不确定的问。
“到底是行家。”
郑直击掌“山里有煤,有铁矿石,官府不禁民采。
可是若要徒手,多危险,多费力,有了俺的火药……”
“郑解元有这种方子,似乎更没必要拉上老朽啊。”
何景虽然脾气暴躁却不傻。
“俺邀请何坊主用手里的方子入股俺的火药坊。”
郑直坦言“阴干太慢,俺要把买卖做大,就必须要把产量提上去。
一成如何?”
何坊主有些迟疑“不晓得郑解元能否给俺点工夫?”
“自然。”
郑直拱拱手“俺一会还要出去一趟,不如明日是否太着急?”
他昨日是临时起意,今日却是早有谋划。
出来两日了,若是没啥事,他想明日就回府城。
当铺的事他又不方便抛头露面,算下来,县城这里除了两个背德女人外,没啥值得他留恋的。
“够了。”
何景想了想“足够了。”
送走郑直等人后,何景回到工房问儿子河滨“大郎咋看?”
始终不一言的河滨这才开口“俺早就听人道,大树底下好乘凉。
郑解元愿意带着俺们何家一起过好日子,儿子实在想不出还有啥不妥的。”
“郑家的买卖能做大,俺一点都不怀疑。”
何景缓缓道“关键是,人家啥身份,俺们啥身份。
不讲郑状元,就是郑解元,人家要是翻脸,俺们咋死的都不晓得。”
“爹的担心也对。”
何滨想了想“可是听郑解元的意思所图非小,俺还听人讲那个乔二找到郑家想要卖了收买他的人,结果郑解元愣是不听。
乔二没法子,才跑回来敲鼓出的。”
何景能讲啥,何滨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就是愿意,想要搭乘郑家这条船“好吧,俺们家指不定日后也有读书苗子了。”
谁都懂交好文士的好处,更何况是如今在府里都可望不可求的郑家“准备一下,把俺们所有的方子都拿出来。
要莫就不做,要做就要让人家感到俺们值这个价。”
郑直领着邢老大还有刚刚苏醒,带伤的庞文宣,到城门会合了得意坊抽调来的人后,直接杀到了雍家的庄子。
雍监生的庄子在城西北三里的地方,庄头是个老把式,也姓雍叫二头。
人如其名,愣了吧唧的。
好在提前晓得了郑直是举人还是传闻中的解元,虽然讲话依旧硬邦邦的,却没敢给郑直甩脸子。
郑直却不搭对方人情,一到就让得意坊的人去四处清点牲畜,核对账册。
他则让雍二头带着去谷仓查看库存。
“东家。”
郑直正在查看货仓积存,脑袋包的跟木乃伊一般的庞文宣喊了一嗓子。
这厮命大,捡了条命,不过被震得七窍流血,两个耳朵的听力也才渐渐恢复一些。
按理讲伤成这样,庞文宣应该卧床休息,郑直也是这样安排的。
奈何东家之前提醒过点火药饼要注意安全,他全没放在心上,此刻出了事,只能咬牙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