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
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
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依旧是那个女人,依旧是亡国之音。
郑直对多赛特拱拱手“请。”
多赛特并没有因为他能够从熊口之下逃生而亲近,理都不理,扭头看向正在搬运酒坛的女奴。
在他眼里,郑直的脸还比不上这女人的后庭。
郑直冷了脸,转身走到靠近那图台吉的另一边,引来鞑子贵人们的哄笑。
多赛特撇撇嘴,大模大样的同样跟到了他的对面停下,依旧开始研究一会选哪一款比较好。
郑直无可奈何,干脆视而不见,鞑子贵人们乐的前仰后合。
“看来英雄心里没有底啊。”
那图台吉放下酒碗,打时间的询问道“若是你输了,俺可以少要一些马,不过你得做俺的奴隶。”
“放心。”
郑直恭敬的回了一句“俺一定会赢得比赛的。”
那图台吉非但没有不满,反而更加高兴。
草原人喜欢自信的人,他也不例外“多赛特,专心一些,如果赢了,那些女奴都是你的。”
挑衅似得故意用官话喊了一句。
多赛特听了旁边奴隶的翻译,咧嘴大笑起来。
“准备。”
刘仁依旧作为判官,待奴隶们将酒坛摆放好,退出去以后,正式令“开始。”
郑直拿起酒坛,打开封口,喝了一口,却停了下来,赞了一句“好酒。”
就手砸向对面正在牛饮的多赛特,也不看结果,抽出靴中刀刺向几步之外,正准备看好戏的那图台吉。
与此同时,早有准备的刘志拿起酒坛再次砸向身旁,准备一会如何嘲讽他的刘能;朱千户几个箭步砸晕了目瞪口呆的刘仁;邢老大抽出双刀就手砍死身旁监视他的刘能两个手下,然后递给得手之后的刘三一口就继续砍杀起来;齐彦名没有拿刀,而是第一时间摘下了毡包上的长弓,用早就偷下来的重箭向准备逃跑的帐内诸人攒射;陈懋冲到对面砍死一个鞑子贵人后,转身将头昏脑涨想站起身拼命的多赛特砍翻,然后又杀向其余的鞑子贵人。
“俺讲过赢定了。”
郑直笑着推倒死不瞑目的那图台吉,伸手接过了朱千户扔过来的精炼,抽刀出鞘“都杀光,一个不留。”
银光一闪,三个妄图以多打少的鞑子被他拦腰斩断。
此时之前退出去的护卫又出现在了毡包门口,与邢老大和刘三对砍了起来。
郑直刚想加入战团,突然胡琴声一停,他猛然警觉,刚刚这里如此血腥,可是音乐一直没有断。
“吃他娘,穿他娘,草他娘,青龙来了不纳粮……”
刚刚猥琐谄媚的中年人从胡琴里抽出一口细长直刀,大吼一声,捅在了一个正和朱千户对砍的鞑子身上。
而刚刚引吭高歌的伶人同样高呼口号,手持两口短刀带领其他伶人加入战团。
郑直精神一凛,这口号是史臻享率先喊出来的,可是如今已然成了各地教匪通用。
只是他是头一回听到这么一个版本。
几步走到昏过去的刘仁面前,一刀剁了对方的脑袋。
他必须消除痕迹,他还有大好前途,娇妻艳妾,疯了去当教匪。
那图台吉的毡包虽然大,奈何终究装不了多少人,没一会,就只剩下了郑直的人和那些教匪。
此刻众人这才听到了从外边传来的呐喊,杀戮之音“你们做的?”
“俺们最恨的就是勾结鞑子的。”
不等中年人开口,刚刚那唱歌的伶人抢先回答“好汉放心,如今这里的汉奴全都反了。”
难怪这里如此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