虤立刻恢复了活力,一跃而起追问“真的?”
“是啊。”
赵耀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北镇抚司抓了,俺这不一得到消息,就来告诉表兄,想办法救人。”
“那谁能救得了啊。”
郑虤敷衍一句,却开始换衣服。
“如今夜禁了,表兄行动多有不便,不如由小弟代劳。
舅舅那里还需要表兄来宽慰。”
赵耀庆自告奋勇“白家,石家,俺也都识得的。”
“叔父最近忙于翰林院的功课,俺打算在有更加确切的消息前,先不让他晓得。”
郑虤一听,顿时熄了出去的念头,重新坐下“至于白家,周家,虽是姻亲,奈何这大事还未成,也不便打扰。”
赵耀庆愕然“那如何救表弟?”
“这事还要从长计议。”
郑虤不看赵耀庆“眼下最要紧的是保住俺郑家的东西。”
“郑家的东西?”
赵耀庆狐疑的问“表兄讲的是表弟的那些产业?”
“对啊。”
郑虤痛心疾道“进了诏狱,那是要砍头的,没准家族都要受到连累。
若是不能趁着那些鹰爪……那些锦衣卫……那些北镇抚司的人动手前,把五虎名下,俺家的东西妥善转移,那俺们兄弟才是郑家的罪人。”
赵耀庆无语,这么不要脸的话,表兄如今也能毫不磕绊的讲出来了?
“这样。”
郑虤拿出手帐,开始写了起来,不多时撕下一张纸递给赵耀庆“表弟夜里来往自如,就请帮俺去九衢货栈找王监生。
告知对方,俺兄弟有事,如今寄存在他那里的东西,没有俺的同意,谁也不能动。”
赵耀庆接过纸条“这自然没得讲。
可表弟到底为啥被抓,俺们都不晓得,还是应当求乡党缓暇一二,才好定夺吧?”
“这是自然。”
郑虤满口答应,却又道“然后表弟去方家胡同五虎那处院子等着俺。
他那个亲随是个光棍,不好惹,你先稳住他,等天一亮俺就到。”
显然,赵耀庆刚刚讲的,对方根本没听进去。
赵耀庆目瞪口呆“表兄的意思是?”
“俺也是预防万一。”
郑虤讲完一拍脑袋“对了,明日邀请一些乡党,国子监的工程停不得。
五虎如今有难,俺这个做兄长的不能袖手旁观。
咱们归置了院子,就去工地。”
赵耀庆只能点点头,表示听到了。
“行了,就这些。
表弟快走吧。”
郑虤催促道“表弟今日可算俺郑家的恩人,放心,为兄的为人表弟应该信得过。
日后俺们郑家必有重谢。”
赵耀庆拱拱手,告辞。
走出御河中桥的郑家院子没多久,他就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马车。
“日啊俩是亲兄弟没错吧?”
石文义同样听得目瞪口呆。
“没错。”
赵耀庆放下竹筒“石哥,眼下咋办?”
他和石文义负责跟踪郑直,却不想被那厮给甩了,待和白石等人联系才晓得郑直竟然直闯北镇抚司,然后就被扣了。
据张采讲是街道房的提督杨玉亲自带人抓的。
赵耀庆第一反应也如同刚刚的郑虤一般,认为郑直出不来了,或者轻易出不来了。
可是白石却判断这事大不了,最快今晚就能平了。
因此才让赵耀庆过来鼓动郑虤,意思很简单,把事情搞大,最好弄成文武之争。
赵耀庆对此是担心的,可不光石文义无动于衷,就连和石文义时常拌嘴的张采也没有反对,他只好随大流。
“俺也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