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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哭笑不得,昨日的事情他也听人讲了。
之前郑直在武学的时候根本就是个透明人,若不是中举,夺魁,他也不会留意。
可是也因此,周成明白,郑直不是一个嚣张跋扈的人“以郑解元的本事,到哪里都是藏不住的。”
扭头看看角门那边“俺每旬单日都会来监里坐堂,若是郑解元得空,可以找俺。
如今还是赶快去录名吧。”
郑直再次行礼,待周成离开后,这才去寻郑虤,可是哪里还有人影,显然对方已经离开。
看来郭勋讲的还是有一二分道理的,人一多,想法就多。
郑直走到角门,立刻被守在桌旁的几人告知需要录名之后,方能进去。
他也不多问,拿起笔就写。
“郑直……”
刚刚写好名字,手里的笔都没有放下,郑直就听到面前充作书办的几个监生惊呼,脸上有些尴尬。
赶忙放下毛笔,准备离开却不想,差点与一位他稍矮的青年举子撞上。
好在郑直这一阵的拳脚功夫有些心得,硬生生的躲开了。
这青年举子年纪不大,约么二十多岁,斜睨了郑直一眼,冷哼一声,伸手拿起笔“在哪写?”
郑直也没当回事,转身就走。
却听到身旁的人低声嘀咕“这就是昨日把礼部侍郎骂吐血的那个郑直?”
郑直顿时气沮,加快脚步。
可是此时已经是晌午,来入学的举子不是一两个,任凭郑直如何防备,这议论之语依旧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这般猖狂,难怪敢骂侍郎……”
“瞧那做派,定不是善类……”
“就这还是解元?顺天府没人了吧?”
好在走进角门之后这种声音消失了,郑直四下看看,还是没有现郑虤。
只好向旁人打听,按照指引,找到了绳愆厅。
举监的规矩和其他监生不同,并不需要到六月廷试后按考试成绩分堂。
按照制度,举监在太学门外录名之后,就要到绳愆厅等候唱名领取国子监执照。
然后待下月十五,也就是殿试当日,正式入监,统一进入率性堂读书。
绳愆厅在国子监广业堂东侧,内设监丞,掌颁定学习规制,稽察勤惰,分廪饩,复核支销,协助祭酒、司业处理监务。
原本郑直以为国子监内数千人,怎么这绳愆厅也得有大几十人处理公务。
哪晓得厅内竟然只有区区不到十个人,可想而知要等领取执照需要多久。
没办法,郑直只好来到偏厅,果然,郑虤坐在里边,此刻正在和旁边一位举子谈笑风生。
郑直也不去打扰,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的周围几位早来的举子正在看啥文章,神情专注,一丝不苟。
郑直有些无语,都落榜了,早干啥了。
这举监又不用进行入学考试,简直是傻子。
他索性直接靠在墙边闭目养神,顺便筹划要紧的几件事。
第一件,当然是许泰和孙銮的仇,必须报。
按照朱千户他们打探来的消息,许家正在筹备婚礼,可是许氏到底嫁给谁,依旧不得而知。
这让郑直越怀疑郑虤的事和英国公家有关联,估计是许氏被英国公府哪位公子相中了。
英国公府啊!
这对郑直来讲确实形成了不小的压力,可还是那句话,郑家没有光挨打不还手的规矩。
仇,他是一定要报,可如何把损失降到最低也是他要考虑的。
第二件事,就是如何从杨儒和史臻享那里套取更多的东西。
之前郑直是为了会试顾不上,如今尘埃落定,不把这两个阴间漏网鬼吸干榨净,他是不会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