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坊内不起眼的一家酒肆,焦澜已经等在这里“俺听人讲朝廷勘验已经有了结果?”
焦淇死后,焦家内部就开始为了袭爵展开了你争我夺。
当其冲的自然就是焦洵,毕竟他要是不被拔除,其他人就根本没有指望,焦洵显然也清楚。
于是在焦淇下葬之后的第二日,就越过了焦家的老太君,买通了他的从叔向朝廷上了袭爵奏本。
焦澜兄弟得知以后自然群情激奋,一面上告朝廷,指出焦洵非焦家子,一面纷纷上奏本争袭。
都察院也对焦洵破坏‘有爵之家,爵主下葬一月之后方许上本求袭’的规矩十分不满,纷纷弹劾他。
眼见着事情愈演愈烈,大有不让人过年的趋势,年前大皇帝终于下旨,着刑部派郎中勘验与闻。
如今将近两个月过去,刑部那边终于有了消息。
虽然没有就焦洵的身份给出明确答案,却以焦洵久病为由,请从东宁伯旁支之中选近支承袭,这也就变相的剥夺了焦洵的承袭权利。
“是有结果了。”
焦澜依旧老神在在的回答“可这不还没有坐实吗?”
“俺听人讲都中兴放京债,一旦借债的官员得了差遣,那么债主就会充当主文等职。”
郑直并没有纠缠细节。
“京债”
一词,始见于唐代,之后历代相沿,其含义原本主要指在京候选官员所借债务。
入明后,京师出现富室专事放债给各勋贵卫所指挥等官补充用度不足,名曰揭俸债。
负债文武官员关俸之时,悉为债主所有,仍复借与,俟侯后偿还,岁月相延。
慢慢二者合而为一,统称京债。
京债利率奇高,俱是六折,每六两算十两,每月十五分利。
为了确保京债得偿,放贷者还往往先期或随同官员赴任,以助其敛财偿债。
“郑解元难不成想作俺的主文?”
焦澜玩味的问,毕竟外边可都传郑直本科高中的几率很大。
倘若如此,郑直就太不要脸面了。
“不是俺。”
郑直好整以暇的回答“不过,俺可以给焦佥事介绍几位。”
焦澜语塞,悻悻然不开口了。
“俺要的也不多。”
郑直看焦澜一副不上道的模样,习惯性的讲了一句废话“若是焦佥事爽利的把东西拿来,大伙都省事……”
“好。”
焦澜直接打断了郑直的话。
“……”
郑直以为他听错了“焦佥事是要还钱还是答应让俺派人?”
“自然是还钱。”
焦澜回答的很干脆。
时移世易,之前他不肯答应还债是怕一旦有了变故,他人财两空。
如今他的位置虽然不是十拿九稳,却也大差不差了。
焦淇死了,焦洵废了,再拖着郑直的债,就得不偿失了,没准这厮恼羞成怒又会整出啥幺蛾子。
郑直可以摆焦洵一道,找他,同样可以再摆他一道,找焦家的其他人。
与其到时候他前功尽弃,倒不如痛快了结“明日郑解元可以带人去收庄子和店铺了。”
起身拱拱手“郑解元得了这彩头,想来是不会介意请俺吃一杯水酒的。
俺到时候还在这恭候郑解元。”
讲完走了出去。
郑直送走焦澜,坐回了原位,看着一桌子没动过的菜,却没有一点食欲。
他之所以着急要往焦澜身旁派人其实不过是个由头,眼见着他做不了状元,郑直打算找下家。
他有自知之明,以他的学时,再想在举业寸进只有老郑直再托梦给他。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倘若依例,郑直在家十几二十年后,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