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殿下!
此心,此志,永卫大明!
!
!”
那震天的誓言,在南海子的上空,久久回荡。
这并非浮夸的辞藻,而是一个个沉甸甸的承诺。
它根植于中国人最朴素的“恩义”
观——君父给了他们新生,他们便要用生命与忠诚去回报。
而储君,便是这份恩情最直接的继承者与承载者。
誓言结束,大典礼成。
高台之上,年仅三岁的朱慈烺,在长时间的站立与庄重仪式下,已显出几分疲态。
在张磐的牵引下,他转身,准备走下高台。
或许是太过疲劳,或许是脚下的玄甲终究有些沉重,在走下第一级台阶时,他的小脚一软,身体猛地向前一倾!
“殿下!”
张磐与身边的侍卫,同时出一声惊呼。
然而,有一个人的反应,比他们都快。
站在台下第一排的李定国,几乎是出于本能,想也没想,便向前抢上一步!
他不敢伸手去扶——那是天大的僭越。
但他却用自己的身体,以一个极为精准的姿势,半跪半蹲地,挡在了太子即将摔倒的台阶之下,用自己的后背,准备去迎接储君的身体。
这是一个“人肉软垫”
的姿势,卑微,却无比迅捷。
朱慈烺的小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最终,还是被反应过来的张磐,一把牢牢抓住,稳住了身形。
他没有摔倒。
但他转过头,那双威严的、属于帝王的眼睛,第一次,流露出了属于孩童的、一丝惊魂未定的神色。
他看到了,那个跪在台阶下,用后背对着他,随时准备承接自己重量的、瘦小的身影。
是他。
那个在授剑时,眼神格外明亮的少年。
朱慈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李定国一眼。
那一眼,很复杂,有好奇,有惊讶,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亲近。
张磐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看向李定国的眼神,也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混杂着严厉与赞许的深意。
李定国缓缓地退回队列,心脏,依旧在“砰砰”
狂跳。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功是过。
但他看着高台上,那个重新站稳,并向他投来一瞥的太子,心中,却忽然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
他感激那位远在福建的皇帝,将自己从泥潭中拯救出来,给了他一个全新的未来。
而现在,他明白了这份未来的具体含义。
皇帝拯救他,栽培他,并非是出于简单的怜悯。
而是要将他,锻造成一块最坚硬的基石,来支撑起他儿子,那无比沉重、也无比辉煌的未来。
他,李定国,以及这里所有的少年,他们是羽林卫,是天子之剑。
更是未来帝国君主,第一批的、可以完全信赖的、能够“荣辱与共”
的伙伴。
他紧紧地握住了腰间那柄崭新的短剑。
冰冷的钢铁,此刻,却仿佛有了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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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的每个新的改变都会串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