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是攻势最猛的矛头。
他指挥着麾下的部队,如同梳子一般,一遍又一遍地梳理着帅府的每一寸土地。
“第六队,从水榭穿插!
第七队,上房顶,用劲弩清扫下面的院子!”
他的命令,冷静而又残酷。
他自己,则始终身处第一线。
他那身靛蓝色的儒袍,早已被鲜血浸透,变成了暗紫色。
他手中的长剑,因为砍杀了太多人,刃口已经出现了细微的卷曲。
终于,在付出了近百人伤亡的代价后,他们杀穿了层层的庭院,来到了帅府的最后一座建筑——正堂大殿之外。
这里,聚集着沈逸最后的、也是最精锐的五百名亲卫。
他们,是这场悲歌的最后乐章。
大殿之内,沈逸身着他作为叛军盟主时,穿着重甲,手持一柄三尺青锋,独立于堂上。
他身边,是数百名同样身穿最好衣甲的、来自江南各大望族的核心子弟。
他们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慷慨赴死的平静。
“诸位,”
沈逸看着这些追随自己至今的年轻人,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我等,为保江南士人之风骨,为保天下正道不被阉党酷吏所污,起兵靖难。
今日事败,非战之罪,乃天亡我等,天不佑斯文也。”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城外,是暴君的屠刀。
我等,绝不屈膝受辱!
暴君不会放过我们,他只想要我们的土地,没有赦免的希望,今日,我等便在此地,以身殉道!
让后世看看,我江南士子,亦有铁骨铮铮,宁死不屈!”
“轰!”
大殿的门,被巨大的攻城槌,直接撞成了碎片!
祁同伟,手持长剑,第一个踏入了这座叛军最后的殿堂。
他身后,是潮水般涌入的、身披重甲的武士。
“杀!”
最后的决战,爆了!
大堂之内,空间狭小,双方的精锐,在这里,展开了最原始的、最血腥的肉搏。
这里没有战术,没有阵型,只有力量、勇气和杀戮的本能!
儒林卫的重甲扈从,如同铁牛一般,横冲直撞,用身体和盾牌,硬生生地在人群中,撞开一条条通路!
祁同伟的目标,只有一个——沈逸!
他一路砍杀,径直冲向了大堂的中央。
沈逸,这位叛乱的始作俑者,此刻也已杀红了眼。
他同样身披一套精良的重甲,手中紧握着一柄锋利的长剑,身边是最后几名负隅顽抗的亲卫。
“来得好!”
沈逸看到祁同伟,不退反进,出一声怒吼,主动迎了上来!
“铛——!”
两柄长剑,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迸出的火星,照亮了两人同样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这并非是江湖侠客的优雅对决,而是两头穿着铁壳的野兽,在进行最原始、最野蛮的搏命!
他们的每一次劈砍,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巨大的力量,让刀剑与盔甲碰撞,出令人牙酸的、沉重的“哐当”
声!
沈逸一剑刺向祁同伟的面门,被祁同伟侧头躲过,剑尖在他的头盔上,划出了一道刺耳的火花!
祁同伟不甘示弱,他猛地向前一步,用自己包裹着铁甲的肩膀,狠狠地撞进了沈逸的怀里!
沈逸被这股巨力撞得连连后退,门户大开。
就是现在!
祁同伟眼中寒光一闪,他手中的长刀,放弃了所有花哨的招式,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自下而上,狠狠地撩向沈逸那因后退而暴露出的、盔甲连接处的缝隙!
“噗嗤!”
利刃入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