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围!
向后突围!”
鳌拜出野兽般的咆哮,理智已被求生的本能压倒。
他不再幻想什么辉煌的胜利,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将几个挡路的明军砍死,硬生生在血泊中杀开一条通路,调转马头,朝着来时的方向,开始了狼狈而绝望的突围!
然!
“嗡——!”
又一阵令人头皮麻的破空声骤然响起!
这一次,目标无比明确!
无数双虎贲营士卒冰冷的目光,都死死锁定了那个在乱军中最显眼、甲胄最精良的身影——镶黄旗巴牙喇纛章京,鳌拜!
那是第二轮,也是更为致命的一轮“帝国投矛”
!
数十支沉重的短矛,如同被无形之手引导,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从各个角度,恶狠狠地扑向了正在亡命回冲的鳌拜!
“噗噗噗!”
令人牙酸的闷响接连响起!
鳌拜身上那套引以为傲、足以抵挡寻常刀剑箭矢的精良铠甲,在这些专门破甲的重型投矛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
十几支短矛,几乎不分先后地狠狠扎进了他的身体、他的战马!
巨大的冲击力将他连人带马死死钉在了地上!
他那张因愤怒和惊恐而扭曲的脸,还保持着前冲的姿态,双眼圆瞪,似乎想出最后的咆哮,但喉咙里只出一声短促而模糊的嗬嗬声,便再无声息。
这位号称“巴图鲁”
的悍将,甚至没能出一声像样的惨叫,就憋屈地死在了这片他原本以为可以肆意驰骋的河滩上!
主将的瞬间毙命,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残存的百余名后金骑兵,亲眼目睹了他们勇猛的主将被如同标靶般射杀的惨状,最后一点抵抗的勇气也彻底烟消云散!
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他们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逃!
“跑啊!”
不知是谁第一个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
残余的骑兵疯了一般,不顾一切地拨转马头,像没头苍蝇一样四散奔逃!
他们不再顾及什么阵型,不再理会什么同伴,只是疯狂地抽打着坐骑,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拼命远离这片如同地狱般的屠场!
虎贲营的弓箭手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追射的箭矢不断将亡命奔逃的骑兵射落下马。
最终,烟尘散去,河滩上只留下一片狼藉和近千百具后金军尸体。
河滩上,只剩下虎贲营的士卒们,以及遍地的狼藉和尸骸。
【张磐面无表情地走到那具被十几支“帝国投矛”
钉死的魁梧尸身旁。
他低头看了一眼那张圆瞪着双眼、死不瞑目的脸,认出了这正是敌军主将。
没有丝毫犹豫,张磐反手抽出腰间那柄染血的佩刀,手起刀落,“咔嚓”
一声,一颗硕大的头颅便被干净利落地斩了下来!
他随手将兀自滴血的头颅扔给身边的亲兵,沉声喝令道:
“传令下去!
打扫战场!
把这些鞑子的狗头都给老子砍下来,一颗都别漏了!
清点好数目,装车!
这可是送给陛下的大好喜讯!”
顿了顿,他目光扫过己方阵列中那些或坐或躺、正在处理伤口的袍泽,语气又缓和了些,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另外,清点咱们自家兄弟的伤亡,轻伤的赶紧包扎,重伤的抬下去,让随军的郎中好生救治!
一个都不能耽搁!”
亲兵们轰然应诺,肃杀的战场上,立刻响起了各种忙碌而有序的声音。
斩、计数、救治伤员……一场大胜之后的收尾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