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沉寂已久的渔船,一边走进仓库内,可我的前一脚刚踏入仓库门边上,就感觉有一股阴冷潮湿的寒风冲我迎面吹来。
腥,好腥的味道。
这种腥味儿很奇怪,不像是海上吹来的那种来自洋流的咸腥味儿,也不像我预想当中的血腥味儿,闻着很野,闻久了还会有点恶心,自打干上引虫师后,我还从未闻到过这种味道,若非要形容这种气味儿到底像什么,我只能说,这很可能是某种海洋生物残留在船上的生物气息。
南宫藜和金船长见我察觉到了仓库内的异样,遂共同走到我身边,金船长从裤子后兜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他把玻璃瓶递给了我,看着这玻璃瓶里的东西,一种熟悉的感觉瞬间填满我的内心。
只见那瓶子内,装着半瓶的高度酒,虽然瓶口已经被金船长用木塞给塞得紧紧的,但也难掩醇厚的高粱酒味儿穿透木塞,飘入我的鼻腔当中。
高粱酒和二锅头一样,本应该都是无色透明的,但我手上的这瓶却黑得像一罐墨汁,我之前说过,这是怪哉虫吸收了妖气之后入酒而化所产生的现象。
“虫子是前几天放到这儿的”
,金船长对我解释道:
“一切流程都是按照你们的法子去做的,瓶子则是昨天下午放进仓库,今天早上进来一看,现瓶子里的酒果真黑,所以我赶紧叫杜小姐带你来看一下。”
“你不是导游?”
我问金船长道。
金船长赶紧摇头道:
“不是,不是,我就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小布衣,祖传的手艺也没多厉害,只能用来在海上谋生。”
金船长说着说着,便抬起了他的左手,他把掌心亮在我面前,在四处张望,确认周围没有他人之后,其掌心轻轻运劲,竖着一列篆刻的红色小字:丹青不知老将至。
“这下你明白了吧?”
南宫藜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金船长赶紧把左手插进裤兜,并紧张的对我说道:
“哎,这些字每次都得好久才能消失,有点麻烦。”
其实不管是灵气还是妖气,停留在某处时间久了,照样都会在阴阳交替之下自然散去,只是浓度越大,消散的时间就会越长,而浓毒大同时又能说明,当时留下痕迹的那个东西,其所具有灵性或者邪性一定都非同一般,看着眼前这艘已经停用了几十年的老船,不管它当年到底经历过什么,但从存放它的仓库内竟然还残留如此浓密的浑浊之气来看,我实在无法想象老李他们当时是遇到了什么鬼东西。
我看着手里的酒瓶,心中不由得生出一阵疑惑,于是我问南宫藜道:
“你带我来这儿,应该不只是让我看这瓶东西而已吧?”
南宫藜笑了笑,然后冲金船长使了个眼色,金船长立马从另一侧裤兜里掏出一张他事先叠好的白色手帕,在将手帕交给我后,他便大步走出了仓库,同时还小心谨慎的将仓库门轻轻关上。
黑暗之中,我的耳边先是传来一阵短促的拉链声,然后南宫藜点亮了一盏露营灯,她把灯放在地上,然后又从手里的皮包中拿出一台小香炉和一根月牙白的线香,即便是光线如此不富裕,我也能一眼认出那香炉是是师父的遗物。
“先干正事儿吧。”
南宫藜没有给我感触的时间,她一只手把我手里的小酒瓶拿走后,另一只手便直接将香炉和显痕香一把塞到了我的手上,并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罗盘,帮我找了一下仓库里的巽位。
我深叹一口气,这才明白金船长为何把一张儿手帕交到我手里,于是,我把香炉放在了巽位上,然后打开手帕,看到里面放着几根头丝,我将头丝仔细埋于香炉里的香灰之中,再往炉子里小心插上显痕香,接过南宫藜手中的打火机把香点燃的同时,我立刻调动体内龙息于嗅脉之中,随着香头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