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上还串着一颗麻梨疙瘩珠子,我看着心里咯噔一下。”
“麻梨疙瘩做手串珠子我们那一只挺流行,不过我们林场的员工向来不稀罕,也没人带,顶多伐木的时候看见麻梨树就锯几根木材私下卖给那些搞文玩儿的商人,过年前,干活的时候我看见景严由左手上戴着一串红绳编的麻梨疙瘩珠子,他说是场长妈妈送的,老场长把景严由当儿子看待,妈妈过年送点东西给儿子很正常,可如今去出现在刘石头的狗身上,这事儿就奇怪了。”
“场里的职工家属也会在家里的院子养点鸡鸭鹅,山里的黄皮子多,哦,就是刚刚说的黄鼠狼,经常窜进场里偷鸡抓鸭,所以很多员工家里都养有狗看家,狗多了,黄皮子就少来了,可是自打景严由来到我们林场,职工家属丢鸡少鸭的事情几乎每个月都会生,我们也怀疑过这孩子,可平日里跟着他也没瞅着他有啥小偷小摸的行为,再者他就住在老场长家,他要是有什么情况,依老场长的能耐能不知道嘛?”
“如今证据确凿,我和刘石头一块儿去老场长家,我们没看见景严由,于是先跟老场长说了前因后果,老场长噗噔给我俩跪下,她哭着说景严由是得了怪病才这样,叫我们不要声张出去这些事儿,母亲护儿,天经地义,老场长想拿钱补偿刘石头,不过刘石头拒绝了,我和刘石头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全当啥也没生过。”
“可从那以后,我老是忍不住偷偷观察景严由,我现只要是这孩子走过的地方,院子里的狗都会变怂,一只只搁那儿趴着,动也不敢动,眼神也是蔫蔫的,家禽见到他更是像见着野兽似得,四散逃命地乱跑,有次我们队里上山伐木,有队员伐倒的树上砸下一个野蜂窝,那家伙有个西瓜那么大,一群蜂乌泱泱地冲我们扑来,我们赶紧跑下山,临走时候我看见景严由不慌不忙的收拾东西,野蜂没有一只飞到他身上,就好像他身上有块磁铁,把野蜂都排斥走了,我就是在那时确信,这孩子肯定不是得了怪病那么简单。”
“林场到八九年的时候,效益已经很差,到了九零年,我们员工的工资还经常不出,人总得养家糊口,所以林场里经常有人偷设备和木材去外边私卖赚钱,其实场里的领导也都知晓,好处也收了,对这种偷窃行为,他们几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明面上还是要做做样子的,那时候我们生产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闲着也是闲着,场里以增加安保措施为由,把我和刘石头调到了保卫科,其实也好,在保卫科工作虽然需要日夜巡逻,可这也比上山伐木轻松多了,再加上真遇见场里的同事顺点东西出去卖,他们也会给我们一些封口费,这活挺不错的。”
“每年的五月,场里都会组织篮球赛,九零年的五月二十四号晚上,这日子已经刻在了我脑子里,场里照常举行篮球赛,往年我也有参加,可是那年既然加入了保卫科,就是只能尽忠职守了,呵呵,不过既然不能打,看看还是想的,不然心痒痒,我就偷会懒,在篮球场那边站着看会儿比赛,那晚是决赛,刚看到打第三场,我就听到设备仓库那头有人叫喊,那声,跟见鬼了似得。”
“我和球场上的观众、球员全都被吸引了,大伙儿赶到设备仓库,看见刘石头坐在地上直哆嗦,他指着仓库那头,保卫科的齐三炮和刘趴鼻正死死的顶住仓库铁门,慌慌张张地那锁链把门锁上,我问刘石头怎么回事?他流着眼泪,擦着鼻涕说他们三个人看见景严由吃人了!”
“齐三炮和刘趴鼻也都证实,他们三个早早现场里的李大川,白睿他们大晚上的不去看球赛,跑到设备仓库这边肯定没憋好屁,刚跟到仓库门口,就看见那俩人已经倒在地上,仓库地上到处飞溅这血渍,白睿的肚子被掏了个大窟窿,景严由趴在李大川身边用带着俩大钩子的嘴正啃着李大川的肚皮,刘石头他们三个吓傻了,连忙把仓库门关上。”
“设备仓库里面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