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双手,数着他那尖如笔杆的手指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口回答道:
“我是七岁病的,一年后病症就加重了,九岁那年就被爸爸和妙然姐姐带到了这里当守树人,今年我刚满十七岁,嗯……正好在这儿待了八年。”
看着小嫡脸上还带着童真,我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一阵酸楚,于是我问他道:
“那你就真的心甘情愿在这个破地方待上一辈子?”
小嫡听后一脸不满,他冲我怒斥道:
“这里不是什么破地方,这里叫悟道院,乃是我们凌家先祖悟出独家引虫秘术的地方,这儿是我们玉京门的圣地!”
我:“可你现在生病了,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应该接受正规的治疗吗?”
面对我的质疑,小嫡愤怒的指着内厅的入口方向,自信的说道:
“你们进院子时不是看见了吗?前院那棵扶桑树,那可是神树!
有它的庇佑,我一定能痊愈!”
说着说着,小嫡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本就气血虚空的他,在这一番争论下来,明显感觉到疲惫不堪,他闭上眼睛,盘腿端坐在火盆旁边,然后双手抱月,试图通过内修吐纳以捋顺刚刚被怒火搅乱的气息。
随着气息逐渐平稳,小嫡睁开双眼,轻叹一口气说道:
“我知道,我们的做法会让你们很不理解,毕竟你们都是外人,即便是一些内门子弟,血浓于水的凌家后人,他们之中的一部分人,也不认同我们的做法,我也知道,我的病,该治,多年以来,妙然姐姐几乎年年都会带上几个所谓的‘神医’过来为我治病,这些神医一开始见到我时都是一副手到病除的模样,可一旦他们了解到我的病情之后,又全都只会摇头摆手离开,现在的我,早就已经接受了自己这种不断出现的,希望之后只有失望的心境,有时候我宁愿妙然姐姐不要费力气再带什么专家过来,这样至少能让我保持内心持续的平静。”
“我也知道,什么扶桑神树可以治愈我,这些都是狗屁说法,要是能治愈,也不至于每一代守树人最终都死在了这座院子里,这种渺茫的希望根本就是用来哄骗守树人的,凌家村的人,不过就是想把我们这种瘟神请走罢了!”
小嫡失落的低下头,一滴泪水从他的眼里夺眶而出,并滴到了他膝盖前方那块儿地砖上的爪痕里,他抽泣着继续说道:
“我知道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也知道自己没救了,可要是我连扶桑树这点希望都放弃了,那还有什么动力可以支撑我活在这个世上……”
小嫡的话深深地触动了我的心弦,他现在正是享受美好年华的时候,却偏偏要在这个什么悟道院里孤寂一生,这么多年以来,这里的人几乎人人都在远离他,就连他的父亲似乎都没来这里看过他一眼,最需要爱的年纪,却最缺乏爱,最需要人陪伴的年纪,却最孤单,小嫡如此,历代的守树人亦是如此,可悲,可痛……
“你还有救。”
陈荻舟的话就像一道从天而降的光束,瞬间照亮了整个大厅。
小嫡用手腕擦着眼泪,他看向陈荻舟的眼神里充满了希望的同时,也充满了恐惧,我知道,他是害怕自己再一次失望。
陈荻舟见状便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了一包玄色的针,我认得出,这是许久未见的乌萃针,但与韩烎给南宫藜治病时用的那种不同的是,陈荻舟此时拿出的乌萃针,其每一根的尾端都连着一条细细的金属丝线,这些丝线的另一端与一台小型笔记本电脑相连。
在从背包里拿出一瓶药水出来之后,陈荻舟对小嫡说道:
“这是我之前在异象监测部工作时研究出来的乌萃针,此针专门是用来给引虫师检测其身体内息的运转状况,来这边的时候,我又专门根据你们凌家人的身体特质,对这些乌萃针进行了相应改良,你若是信得过我的话,咱们现在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