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下手表,上边显示的时间是凌晨四点三十八,不可思议,从宁子初把我拉到树上,再到我落入水中,在我的心里不过是刚刚三四十分钟之前所生的事情,难不成,刚刚的水潭还有时差?
斗牛缓缓站起身,张开嘴,露出笋型利齿,从其喉咙深处涌出一块巨大的石头,看这石头的模样以及上边散的煤气味,我确信这就是之前拉路的那块石头。
斗牛用它的一只前蹄踩踏在石头上,如祠堂梁柱般粗壮的兽蹄在石头上强横的踢踏,震得祠堂房顶上不停的掉落碎瓦。
石头看似坚硬,却经不起斗牛刚猛的踩踏,不过下,石头便已被开裂,斗牛见势开始用两个前蹄左右击打,祠堂本就脆弱,哪受得住它这么折腾,眼看房梁即将弯曲断裂,我顾不上原由,只好自己先撒腿跑出祠堂外。
我前脚刚逃出祠堂,转眼间祠堂已经被斗牛震塌。
斗牛冲出废墟,嘴里叼着一个人,是个胖子,一身臃肿的肥油,也穿着样子眼熟的僧袍,看来这就是那个操控八门迷局的和尚,四空行者之一。
斗牛将胖和尚丢在地面,荒村的房屋已不再坍塌,地面也不再移动。
这胖和尚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和之前那俩和尚一样肤色蜡白,他身上的肥肉裂出一道道手掌宽的口子,露出里边的肉与油膏,他身上没有血腥味儿,也没有活人的气味儿,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瞪着天空,虽说没了动静,但不知这货到底死了没有。
斗牛在胖和尚身上疯狂的踩踏,地面扬起阵阵灰尘,待灰尘散落后,胖和尚原先躺着的地方只剩下一堆灰白的粉尘。
在祠堂的废墟之上,一个人影站在那儿,从身形上看是苏饶没错。
“沈放,过来这边!”
,苏饶冲我说道。
“你小子!”
,我边跑边唠叨着苏饶,真不明白这小子怎么会没死呢?明明我就这么看着他的眼睛一点点没了神色……
天已经有些亮光,我小心的爬到祠堂的废墟上。
苏饶伸手阻止我再向他靠近,他站着的地方比周围暗淡许多,我看不清他的样子。
苏饶指着废墟下方,让我看过去。
在废墟的乱石碎木之下,有个驴马大小的动物侧躺在那儿,它的背上披着和那块拦路巨石一样的笋壳状鳞片,一股潮湿的霉味儿和煤气味儿从它身上传来,它还有着猪一样的脑袋和四肢蹄髈,看着就像披着穿山甲外衣的灰毛猪。
苏饶:“是媪,这种东西最爱吃死尸,常常在墓地里出没,白天假装成一块儿石头,到了晚上就会挖掘墓道钻进里边找吃的,哪里的陵墓邪性,它就偏爱去哪儿,是只恶心的臭虫。”
媪的身体逐渐白,瞬息之间便与那胖和尚一样化为一摊灰烬。
我看着祠堂转眼间成了这副破碎模样,心中尚有疑惑:
“那水呢?水潭又是怎么回事儿?”
苏饶:“从来没见过什么水潭,你刚刚是掉进了罔象之中。”
我:“网箱?打鱼用的?哪儿呢?”
苏饶:“罔象,历史上记载不少,但都是各说各话,有说它通体赤黑,状如孩童,赤爪长臂,也有说它是水神,甚是还有说它是一股混浊的水流,到底啥模样,我一直很想知道,今天算是见着了,还真是和我爷爷说的一样,就是一滩池水。”
苏饶看着再无动静的村子,继续说道:“队长,应该没什么事儿了吧。”
对了,还有宁子初,差点忘了他之前被大鬼控制,可大鬼呢,哪去了?
“呐,应该又回到生门那了”
,苏饶指着东北放生门的位置。
还好我站得高,勉勉强强能看到村子的东北方向,有一堆绿色骨头堆叠的小山丘。
夏天总是天亮得早,此时东方,橙红色的朝霞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