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等到老李回来,我们几人在李家的客厅里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一直等到初晴的天空逐渐泛黄。
随着一声善意的犬吠,院子的铁门缓缓打开,我们几人听闻后,纷纷跟着村长一块儿走到院子里。
只见在我们眼前,走来一位穿着朴素的中老年人,看着应该是六十出头,很瘦,脑袋被剃得光光的,偏长的脸黑中带黄,皱纹比预想当中的还有多上几倍。
老李看着挺高,应该有一米八多,大冬天的,他只穿着一件有破洞的海魂衫,外加一件灰色的大衣,看款式应该是那种很老式的女装外套,他的腿很长,补着补丁的黑色裤子满是泥,裤腿还一高一低的卷着,一双大脚皱皱巴巴的露在外头,指甲缝里黑得吓人,早就不合脚的黄色人字拖被他那十根脚趾狠狠地盖过了鞋头。
看着家里突然多了这么些人,老李眼睛瞪得又大又圆,揣在怀里的烂足球被深深地他塞进了大衣里边。
四目犬的犬吠之声随着老李那逐渐加重的警惕之心而越来越大,村长大步走到老李跟前,用方言跟老李好说歹说的很长一阵子,这才看见老李慢慢放下了对我们的提防。
有趣的是,尽管老李一直都没有对我们说一句话,但我们却能通过他家里的四面犬那迅减缓的吼叫声感受到老李本人的情绪变化。
“你们也是搞航运的?”
老李揣着坏了的烂足球双眼无神的盯着我们问道。
南宫藜:“对啊,李水手,您还记得安福航运的高建大副吗?我听他说,你刚上船那会儿,就是跟着他们的商船一块儿出海的。”
“高建?哦,对对对……”
老李低头沉沉思着走进客厅,他把足球放在地上,随手抄来一张竹椅子用力坐下。
见老李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们几人不敢进屋打扰他,只好站在院子里静静的等待着。
村长见状也走进屋里,他坐在老李旁边,一点点帮他回忆其年轻时的一些过往。
看着老李那失魂落魄的神情,其实我心里是不太能够相信,这样一个精神不太稳定的人,能给我们这次出海有什么帮助,正当我和方奇、杨显彼此互看一眼以视无奈之时,老李突然大喊一声站起身,他转身迅朝我们走来,并握着南宫藜的手,激动的说道:
“你们……你们是带我去找他们的,对吗,对吗?!”
见在场没人回答他的问题,老李紧紧握着南宫藜的手,迟迟不愿松开,这可把南宫藜疼得五官都挤到了一块儿。
我走到老李跟前,一只手按在他的双手上,耐心的对他说道:
“李水手,你还记得他们?那些跟你一块儿出海的同事们?”
“记得!
当然记得!”
老李大声回应道:
“成船长,老赵,老冯,还有小波,还有……还有苏大副……”
说着说着,老李眼神逐渐由激动变成了恐慌,随即他哭了,哭得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院里的四目犬听着都卧在了地上悲鸣了几声。
我把一只手臂搭在老李肩膀上,向他轻声问道:
“那李水手,你愿不愿意带我们去找到那船员?”
老李的哭声突然停止,他挣脱开我的手臂,转身溜上了楼梯间,就在我们都以为靠他无望之际,老李又迅跑下楼,伸手递给我一沓张学生用的草稿纸,我接过这些纸张,惊讶的现那叠在上面的第一张纸上,竟然画着一幅画,而那张画的内容,正是几个人站在客厅围在老李身边的背影,其中一人正好也把手搭在了哭泣的老李肩膀上。
看到这一幕,我们几人都惊呆了,就连村长也不知该作何解释,只好一个劲儿的对着这幅画说道:
“疯了,真的疯了。”
我刚想掀开其他的稿纸查看一下,怎料老李一把从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