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杀人的关键证据。很快,数辆警车从市公安局呼啸而出,警笛声划破长空,朝着黄桂的家里疾驰而去。警车上的警灯闪烁着,红蓝相间的光芒在街道上快速掠过,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同时,李尚武也按照李显平的吩咐,将监视罗腾龙的任务交给了常务副局长丁刚。
丁刚紧紧握着手中的任务文件,手背上青筋暴起。春风裹挟着刺鼻的油墨味,在这狭小逼仄的空间里打着转,让人愈发觉得压抑。窗外的梧桐树在风中摇曳,树叶被吹得簌簌作响。
丁刚心里既有惶恐,也有着一丝的哀怨,李尚武已经点了他,刑讯逼供,丁刚心里极为不满,干活的时候像催命一样,出了问题把责任全部推到别人身上,这就是领导。想到这里,他的喉咙像是被粗粝的麻绳勒住,每吞咽一口口水,都带着难言的艰难。作为市公安局副局长,他深知这份监视罗腾龙的任务更具有侮辱性,东原政商两界,大家对有头有脸的人物的底细都是清楚地,谁不知道他丁刚和罗腾龙关系密切。这就是李显平恶心人的地方,当过县委书记,什么整人的套路都能想的出来,他强忍着心中的不安与愤懑,官大一级压死人,也只有亲自安排底下的同志对罗腾龙进行监视。
乌云散去,阳光如同滚烫的熔金,毫不留情地穿透纱帘,洒在罗腾龙家那张有些凌乱的床上。罗腾龙从混沌而又噩梦连连的梦境中艰难地挣扎着醒来,宿醉后的头痛如同一把钝器,不断地敲击着他的脑袋,让他几乎无法思考。鼻腔里还残留着昨夜烟酒混杂的刺鼻气味,嘴里泛起一阵苦涩,仿佛胆汁都要涌上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向床头柜,摸到一个空瓶,“砰”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自从劳改之后,罗腾龙的生活便陷入了无尽的混沌与酒局之中。迎宾楼成了他结交社会闲散人员的港湾,在那里,他与形形色色、心怀鬼胎的人推杯换盏,在酒精里陶醉自己的大哥生活。每天深夜都醉醺醺地回家,有时甚至凌晨两三点才摇摇晃晃、脚步虚浮地踏入家门,整个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酒气和汗味。
身旁的王曌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惊醒,她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翻了个身。身上的丝绸睡裙滑落肩头,露出细腻而白皙的肌肤。
作为迎宾楼的负责人,王曌也是每天很晚回家,和罗腾龙喝酒打牌不同,王曌是把迎宾楼当做了自己的生意在做。王曌心里十分清楚,罗腾龙纸醉金迷,生活糜烂是扶不上墙的,如果自己不干,那么龙腾集团早晚会没有罗家的位置,所以,每天坚持送走最后一桌客人,盘点完之后才下班。好在俩人的孩子都有罗老爷子照顾。
她轻叹一声,缓缓坐起身,动作优雅而从容。洗漱完收拾之后,她又从床头柜上拿起那支精致的口红,对着小镜子开始补妆。她的手轻柔而熟练。
罗腾龙看着王曌优雅的动作,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穿着喇叭裤的修长双腿上。那双腿笔直而纤细,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他掀开散发着汗味和酒气的被子,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谄媚:“曌啊,来一下呗。”
王曌涂口红的手顿了顿,镜中倒映出罗腾龙臃肿的身躯。他满脸横肉,双下巴层层叠叠,肚子高高隆起,上面的肥肉随着动作微微颤动,活像一只慵懒而又贪婪的肥猪。想起平日里在迎宾楼接触的那些领导干部,尤其是平安县县委副书记魏昌全和临平县县委副书记赵东,再加上周海英,这些人谈吐不凡,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儒雅的气质和领导干部独有的气场。再看看眼前这个满身酒气、生活糜烂不堪的丈夫,王曌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如同利刃一般冰冷。如今的罗腾龙和劳改之前的罗腾龙完全是两个人,在夫妻生活的时候,王曌甚至幻想过,和自己亲昵的这个人,如果换成他是该多好呀。
她抿了抿嘴唇,语气冰冷而又尖锐:“都几点了?还弄一下,弄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