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月踏在碎裂的青石之上,衣袂被罡风掀起一角,露出腕间半枚玉珏——那是太阴幽溟剑的剑魂所化,此刻正泛着极淡的幽蓝,像沉在深海里的星子。
她抬眼时,睫毛上还凝着未散的霜气,目光扫过前方五道人影,每一道都带着足以压垮山岳的威压,却在她眼底只映出五团晃动的光晕,如同将熄的烛火。
“曜月仙子,孤身闯我五人阵,是觉得太阴幽溟剑能敌九阳?”
金乌的声音如熔铁溅水,带着灼人的热浪。
他手持长枪,枪尖九道焰纹流转,每一道都似有三足金乌在其中振翅,空气被灼烧得噼啪作响,连光线都被扭曲成跳动的火舌。
曜月未答,只是将太阴幽溟剑缓缓抽出剑鞘。
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寂的银白,却又隐隐透出墨色的暗影,仿佛将周遭的光都吸入其中。
这柄剑有灵,出鞘时未带半分锐鸣,只让五人脚下的地面悄然结出一层薄冰,连金乌枪尖的火焰都顿了半分。
“多说无益。”
赤瞳舔了舔唇角,邪眼摄魂剑在他手中转出一道猩红弧光,“她既来了,便让她尝尝魂飞魄散的滋味。”
他左眼是正常的赤褐,右眼却嵌着一枚竖瞳,瞳孔里爬满蛛网状的血丝,看向曜月时,那血丝竟如活物般蠕动,试图钻入她的识海。
话音未落,五道攻势已如天罗地网般罩来。
金乌的“九阳焚天枪”
先至。
枪尖刺破空气的刹那,九道焰纹同时爆开,化作九只金乌虚影冲天而起,再俯冲而下,将曜月周身百丈范围都纳入火海。
那火焰并非凡火,是能焚尽神魂的九阳真火,落地时连虚空都被烧出点点黑斑,像是被啃噬的夜幕。
曜月足尖点地,身形如柳絮般向后飘退,太阴幽溟剑在身前划出一道圆弧。
墨色暗影自剑身涌出,如潮水般漫过火焰,那些能焚尽万物的真火竟在暗影中滋滋熄灭,留下一缕缕白气。
她并非硬接,而是借着剑势引动太阴之力,将火焰的轨迹稍稍偏移——金乌的枪尖擦着她的梢掠过,灼得几缕青丝蜷曲,她却反手一剑,剑风带着刺骨寒意,逼得金乌不得不回枪格挡,枪剑相击处,火星与冰屑同时四溅。
“倒是有点意思。”
金乌挑眉,枪势再变,枪尖点出密集枪影,每一道都带着九阳之力,要将她的暗影层层撕裂。
就在此时,赤瞳的“摄魂邪光击”
已到。
他右眼的竖瞳猛地扩张,一道猩红光束直射曜月眉心,光束中裹挟着无数凄厉的魂影,是被他剑下亡魂的怨念所化,入耳皆是泣血的嘶嚎。
这一击最是阴毒,不伤皮肉,专破识海,纵是仙人被击中,也会瞬间神智错乱,沦为行尸走肉。
曜月却似背后长了眼,头也未回,左手食中二指并拢,对着光束轻点。
太阴幽溟剑的暗影突然分出一缕,化作面小巧的盾,盾面上浮现出太阴星图,那些魂影撞上去,竟如投入深海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反被星图上的星轨缠住,渐渐消融成虚无。
赤瞳闷哼一声,右眼骤然刺痛,竖瞳里的血丝竟断了几根——他的神魂反被那星图震伤。
“她的剑能克神魂?”
赤蛇的声音带着蛇信吐动的嘶嘶声。
他手中淬毒蚀心鞭如活蛇般窜出,鞭身布满墨绿色的鳞片,每一片都滴落着粘稠的毒液,落地时将坚硬的岩石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散出令人作呕的腥气。
鞭影如网,专缠曜月的四肢,要让她被毒液沾身,从骨骼到经脉都被蚀成脓水。
曜月手腕翻转,太阴幽溟剑斜挑,剑脊精准地磕在鞭梢七寸处——那是淬毒蚀心鞭最脆弱的地方。
只听“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