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结出果实,每个果实里都封存着一段行星的记忆,等待着被其他文明发现。
“记忆不是单向传播的,”林夏看着舷窗外的光轨,“就像地脉族为种子添加了新的内容,每个接触种子的文明,都会成为故事的续写者。”
星尘号的下一个目标,是一颗正在形成的恒星。那里有另一颗光种子,它正停留在星云中,等待着见证第一颗行星的诞生——就像创世神当年做的那样,只是这次,有无数文明的记忆在陪伴它。
在猎户座旋臂的边缘,一片分子云正在坍缩,新的恒星和行星即将诞生。第三颗光种子悬浮在云团中央,它里面封存着所有文明诞生的瞬间——有硅基人在电磁风暴中凝聚成形的画面,有影族在暗物质星云里第一次绽放平衡之花的时刻,有人类婴儿在空间站第一次睁开眼睛的场景。
“这颗种子在等待‘第一声啼哭’,”艾丽娅解释道,“当新行星的核心稳定时,它会释放记忆,为这个恒星系种下文明的种子。”
星尘号停在安全距离外。李默通过高倍望远镜看到,分子云正在形成一个太阳系大小的圆盘,中心的恒星胚胎已经开始发光,周围有八颗行星正在凝聚。其中第三颗行星与地球很相似,有液态水和大气层的雏形。
“看那里,”林夏指着第三颗行星,“有生命的基本分子在聚集!氨基酸、核苷酸……它们在恒星风的推动下,正在组成更复杂的结构。”
就在这时,光种子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它释放出的记忆波像涟漪一样扩散到整个圆盘,那些生命分子仿佛受到指引,开始朝着行星的海洋聚集。更奇妙的是,记忆波中蕴含的能量,让行星的磁场提前稳定,大气层开始阻挡有害的宇宙射线——这原本需要几亿年的时间,现在被缩短到了几个世纪。
“是记忆里的善意在加速演化,”李默恍然大悟,“就像温暖的怀抱能让婴儿更快成长,这些积极的记忆在为新生命提供‘营养’。”
几十年后(星尘号的时间只过了几天),第三颗行星已经有了原始的海洋和陆地。当第一个多细胞生物从海洋中爬上岸时,光种子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了行星的内核。艾丽娅的传感器捕捉到内核的震动频率:“它在与行星的生命节律同步,就像祖父的树与地球共生一样。”
离开时,李默在行星的轨道上留下了一个记忆信标。信标里有各个文明的问候语,有星尘号旅程的记录,还有一句他想对未来的文明说的话:“宇宙很大,别害怕孤独,因为我们的记忆会一直陪着你。”
星尘号驶入跃迁通道时,李默仿佛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啼哭——那是新生命在向宇宙宣告自己的存在,就像无数年前,地球的第一个生命发出的声音,就像所有文明最初的呐喊。
在一片被废弃的小行星带里,星尘号遇到了一群“记忆贩子”。他们驾驶着破旧的飞船,专门收集被遗弃的记忆光球,有的卖给终末图书馆,有的则高价转卖给需要记忆的文明。
“他们不是坏人,”林夏通过翻译器与贩子首领交流,“只是有些文明在消亡前,会把记忆托付给他们,希望能找到合适的归宿。但最近他们收到一批特殊的记忆,里面只有一段没有歌词的旋律,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解析。”
那段旋律被播放出来时,李默突然觉得胸口发闷。旋律很简单,像用笛子吹奏的童谣,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艾丽娅的数据库显示,这段旋律的频率与某个已经消亡的“歌者文明”完全吻合。
“歌者文明以声音为生命,”艾丽娅调出资料,“他们没有实体,身体是流动的声波,交流靠唱歌,记录历史靠编旋律。传说他们在一次超新星爆发中灭绝了,没想到还有记忆留存。”
记忆贩子的首领是个独眼的硅基人,他的机械臂上挂着无数记忆光球:“这段旋律是在一颗废弃的观测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