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开交,君臣俱是分身无暇,谁还有功夫留心几车药材的去向?”
萧二这回是真诧异了。
如果说,崔芜声东击西、逃出节度使府是天生聪慧,了解各方势力分布是事先做足了功课,那仅凭寥寥数语就能将晋国朝局猜得七七八八,已经远超一个风尘女子的眼光与见识。
有那么一晃神间,萧二心生异感,总觉得面前站着的不是孙府逃妾,而是一位以身入局的谋士。
“姑娘从何听来这些,”他不动声色,“可是孙家父子谈论时局,曾提过这一节?”
崔芜听不得“孙家”二字,冷笑道:“姓孙的恨不能打断我两条腿,将我关进金丝笼子里,哪会当着我的面谈论这些?”
萧二于是确定,这的确是崔芜自己分析出来的。
他微微垂眸:“晋国朝堂自顾不暇,等到了汴梁,你我寻个借口入城,然后改道往西。”
崔芜好奇:“现在可以告诉我,要往西北何处?河东、关中,又或是河西?”
萧二淡笑不语。
崔芜歇了追问的心思,又觉着入夜风凉,不敢拿身体开玩笑,先行回了船舱。正要洗漱睡下,房门却被敲响,送饭婆子捧着托盘进来,竟是一碗金黄绵厚的人参鸡汤。
崔芜有些惊讶,她知道人参价位,一支数十年的好参能换三五百贯钱,搁在后世就是三十到五十万,实打实的奢侈品。
“这太贵重了,”崔芜自觉这份人情远超“举手之劳”,断然婉拒,“无功不受禄,怎可令主家如此破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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