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显然被反噬。她攥着令牌的手微微发颤,指尖的凉混着心底的怯,连抬脚的勇气都没了。
“怕了?”熟悉的温和笑意从身侧传来。白诗言转头,见墨泯握着折扇站在旁边,月白锦袍下摆被风掀起。她绕到队伍这侧,目光落在白诗言紧绷的侧脸,眼底满是了然:“淬灵阶只测灵韵,不伤人,别怕。”
“可他们都疼得皱眉了。”白诗言声音发轻,下意识往墨泯身边凑了凑,指尖悄悄勾住她袖口,“我又不会武功,万一……”
“没有万一。”墨泯打断她,反手握住她手腕,掌心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稳稳的让人安心,“我陪你一起走。”
“我怕。”白诗言还是没动,声音里带着点哽咽,指了指刚踏台阶就疼得龇牙咧嘴的小弟子,“你看,连他都受不住,我踩上去肯定要哭出来的。”
队伍还在往前挪,很快就轮到白诗言。守在台阶旁的护卫见她迟迟不动,忍不住提醒:“白姑娘,请尽快踏上淬灵阶,莫要耽误时辰。”
周围目光瞬间聚过来,有催促,有好奇,还有红药跟班投来的嘲讽。白诗言脸颊发烫,攥令牌的手心沁出薄汗,脚步却像灌了铅,怎么也抬不起来。
墨泯反手握住她的手,抬眼看向护卫,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陪她一起走。她不会武功,我得护着她。”
“不可!”护卫立刻上前,双手横在身前,恭敬却强硬,“按断云崖规矩,淬灵阶只许参选弟子独自通过,旁人不得陪同。墨公子非参选者,不能破例。”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墨泯眉梢微挑,握白诗言的手又紧了几分,“她若是伤了,这选拔我看也不必继续了,大不了我们现在就下山,总好过在这受这份罪。”
这话一出,观礼席上的青长老突然笑了,笑意却没达眼底,嘴角弧度带着邪恶的冷:“呵,墨公子倒真是护得紧。既然你非要凑,便随你。”他甩了甩拂尘,目光扫过淬灵阶,语气满是嘲弄,“但好话说在前头,淬灵阶灵力可不是闹着玩的,寻常弟子都得脱层皮,你一个‘外人’硬要陪,能不能走完,各凭本事。”
他刻意加重“外人”二字,眼神恶意几乎要溢出来:“待会儿若护不住人,反倒自己栽在台阶上,可别怨断云崖规矩严,毕竟是你自己要破的例。”
白诗言心头一紧,下意识攥住墨泯的手:“要不我们算了吧?我不想你受伤。”
“怕什么?”墨泯低头看她,眼底坚定压过周遭恶意,“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她转头对青长老,语气冷得像冰,“多谢长老‘通融’,只是待会儿若真出了事,断云崖怕是也担待不起。”
青长老脸色一沉,刚要发作,白长老突然开口:“罢了,既然墨公子坚持,便允了。只是中途若力竭,立刻退出,莫要硬撑。”他显然怕出意外,既坏了选拔,又落人口实。
“白长老不是说,淬灵阶只测灵韵,不伤根本?”墨泯声音压得低,只对白诗言说,“真疼了,就抓紧我的手。”
白诗言咬着唇刚要点头,就见白长老持玉笏从殿门走出,紫袍云纹在晨光里泛着柔光。他目光扫过停滞的队伍,最终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眼底闪过丝极深的深意,那目光里藏着探究,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却没多言,只对身后的弟子沉声道:“让后面弟子稍等片刻,莫要乱了次序。”
墨泯握着白诗言的手,率先踏上第一级台阶。脚刚落下的瞬间,白诗言眼尖,瞥见她脚下云纹骤然泛起一缕极淡的黑光,不是阴影该有的灰败浑浊,反倒像砚台里刚磨开的浓墨,裹着层细腻的光泽,顺着石纹轻轻漫开,可还没等旁人看清,又倏地隐了下去,快得像晨光下的错觉。
“那是……”观礼席前排的郝长老猛地顿住捻佛珠的手,檀木珠子卡在指缝里,他身子微微前倾,目光死死盯着墨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