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决!”
她的条件,不可谓不宽厚。
在绝对的军事优势下,给出这样的承诺,已是极大的“仁慈”
。
许多大乾将领都认为,城内守军或许会动摇。
然而,回应她的,并非犹豫或商讨,而是一阵更加激烈的骚动后,一名守军将领模样的中年人,冲到垛口前,双目赤红,须戟张,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
“慕容嫣!
妖女!
休要在此假仁假义!
海州城数万军民的血还未干!
你双手沾满血腥,也配谈好生之德?!
我等高句丽将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今日,定要与你血战到底!
就算死,也要扒下你这身妖异的凤袍,让你这不伦不类的睡裙暴露于天下人面前!
为海州冤魂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
“扒下她的凤袍!”
“杀了妖女!”
城头上,顿时响起一片悲愤无比的怒吼声,声浪震天,充满了视死如归的决绝。
显然,海州城的屠杀,已彻底激起了高句丽军民的死志,慕容嫣的劝降,在他们听来,无疑是最大的讽刺。
慕容嫣端坐马上,面色平静如水,仿佛那滔天的骂声只是清风拂过。
但站在她身侧的林臻,却敏锐地察觉到,她握着缰绳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些。
她覆盖在霞帔下的肩膀,几不可察地,轻轻颤动了一下。
她并没有立刻作,而是微微侧过头,看向身旁的林臻。
那一刻,她眼中凌厉的威仪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无奈、委屈和一丝寻求认同的复杂情绪。
她的声音,通过内力,只传入了林臻一人耳中,带着一丝撒娇般的抱怨:
“夫君,你看他们,我好心给他们机会,他们却不领情,还要还要扒我的裙子。”
她的语气,像个被误解的孩子,与方才阵前威严的女帝判若两人。
林臻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心疼。
他同样传音入密,声音沉稳而充满保护欲:“嫣儿不必在意这些狂犬吠日之言。
他们既然自寻死路,成全他们便是。
你的衣裳,岂是这些蝼蚁可以亵渎的?”
慕容嫣听了,嘴角微微撇了撇,似乎更委屈了:“可是他们好凶,还骂我是妖女。”
她说着,下意识地,用戴着墨玉扳指的手,轻轻抚了抚霞帔的领口,仿佛要确认她的神凤降世裙完好无损。
林臻看着她这小动作,心中爱怜更甚,传音道:“在我心中,嫣儿永远是最高贵圣洁的凤凰。
这些将死之人的污言秽语,只会玷污他们的灵魂,与你无伤。
下令吧,为夫为你扫平这些聒噪的蝼蚁。”
慕容嫣与林臻对视片刻,看到他眼中毫无保留的支持与宠溺,心中的那一丝不快瞬间烟消云散。
她重新转过头,面向安州城,脸上的神情已恢复了一片冰封般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她轻轻叹了口气,这声叹息,同样通过内力,清晰地传遍了战场:“冥顽不灵,自取灭亡,既然如此,朕便成全你们的忠烈。”
说罢,她猛地拔出了悬挂在马鞍旁的长枪,刀锋直指安州城!
阳光照射在刀身上,反射出刺眼的寒光!
“攻城!”
简短的二字,如同惊雷,炸响在战场上空!
“咚!
咚!
咚——!”
战鼓擂响,声震四野!
“轰!
轰!
轰——!”
火炮齐鸣,地动山摇!
大战,瞬间爆!
慕容嫣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