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镇海船厂”
巨幅匾额。
当林臻的玄色蟠龙旗出现在港口时,空气骤然凝固。
新任闽越安抚使王允率大小官吏、驻军将领、以及被“请”
来的当地豪强海商代表,早已在新建的码头广场上肃立恭候。
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
林臻缓步下车,玄色大氅在风中微扬。
他没有看那些躬身行礼的官员,目光如冰冷的探针,扫过那些衣着华贵、眼神闪烁的豪强海商。
其中,以“海龙王”
郑三炮和“泉州富”
沈万金最为显眼。
“郑三炮。”
林臻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海风,落入每个人耳中。
郑三炮魁梧的身躯微微一颤,连忙上前一步,抱拳躬身:“末将在。”
“你的靖海营,巡防海域,可有斩获。”
林臻问。
“回元帅,”
郑三炮声音紧,“近日确有击溃小股海盗三起缴获船只两艘。”
“三起。”
林臻重复,语气平淡无波,“南洋海寇,袭扰商船,旬日便有十余起。
你的靖海营,是眼睛瞎了,还是腿脚慢了。”
郑三炮额头瞬间渗出冷汗。
“沈万金。”
林臻目光转向一旁富态的中年人。
沈万金心中一凛,脸上堆起谦卑笑容:“草民在。”
“沈家商船,上月遭劫,损失几何。”
林臻问。
“这,”
沈万金眼神闪烁,“托陛下和元帅洪福,损失尚可承受。”
“尚可承受。”
林臻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沈老板家大业大,自然承受得起。
只是不知,那些小商小贩,家当尽失,又该如何承受。”
他不再看两人,目光扫视全场,声音陡然转沉,带着千钧之力:“闽越新附,海疆未靖。
陛下恩典,减免赋税,开通商路,乃为尔等谋福。
然,有人阳奉阴违,暗中勾结海盗,通风报信,坐视商旅遭劫,甚至参与破坏船厂!”
最后四字,如同惊雷炸响!
广场上众人脸色骤变!
“王允!”
林臻喝道。
“臣在!”
王允肃然应声。
“船厂失火一案,绣衣卫可有进展。”
“回元帅!”
王允声音洪亮,“经绣衣卫闽越千户所全力侦办,现已查明!
失火乃人为纵火!
纵火者,乃船厂一伙夫,已被擒获!
据其供认,受金鲨帮余孽指使,意图拖延船厂工期!
而金鲨帮余孽,与盘踞黑风岛的海盗独眼鲨部,往来密切!”
“金鲨帮?”
郑三炮脸色瞬间惨白。
“郑三炮!”
林臻目光如电,“金鲨帮原为你麾下,归降后,你拍胸脯保证其部已解散,人员编入靖海营。
如今,余孽作乱,勾结海盗,你作何解释。”
“末将失察!
末将该死!”
郑三炮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
“失察?”
林臻声音冰冷,“还是有意纵容,甚至暗中授意。”
“末将不敢!
末将冤枉!”
郑三炮磕头如捣蒜。
“冤不冤枉,绣衣卫自会查清。”
林臻不再看他,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豪强海商,“传令!”
“其一,郑三炮,驭下不严,有负圣恩!
即刻解除靖海营统领之职!
暂押,待审!”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