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言》来,“公此书所言皆事实雄辩,咱家再向你赔罪。”
《徐氏庖言》是年初刊印的徐光启军事论着,在书中对阉党弹劾他的‘孟浪无对、骗官盗饷、误国欺君’等不实罪名进行了答辩。见魏忠贤悔过之意诚恳,徐光启大为感动,三次起身还以揖拜,“既往之事过眼云烟,九千岁休要再提。”
“公莫再呼我九千岁!折杀咱家了。陛下恩准擢你为礼部左侍郎,你我互以官职相称,我唤你侍郎,你唤我厂督如何。”魏忠贤再为徐光启续来茶水,“侍郎大人兼任河南道监察御史去编练新军,户部没钱,我这厢取家私十八万两赠与大人练兵,指望大人能练出梁山军这般的强军。”
徐光启大喜过望,四次离座,恨不能头碰膝盖深深作揖,“子先谢过厂督,厂督大义日月可昭。只是下官恐要辜负了厂督,子先料定新军假以时日或能战,但不及梁山军战力之一二成。”
“哦,愿闻其详。”
魏忠贤皱着眉头听完徐光启叙述一遍、讲解一遍、引申一遍,彻底明白到差距不光在‘科学技术’上,差距是全方位的。幸亏梁山有意投靠,如果站到江南士子阵营心系东林势力,国事则糜烂不可收拾矣!但有一事不明,梁山所作所为与东林巨贾大商如出一辙,何故要亲皇党反东林。
徐光启微笑道:“梁山宋人自十万军民崖山投海,伶仃洋中痛定思痛,国富兵不强,是为砧板上肥肉任人宰割,欲复汉唐国威远播非富国强兵不可。柴子进原话道:中华历朝历代归根到底亡于国库空虚,亡于财税枯竭,我大明藏富于民的路子走歪了。”--“我徐子先恨啊,恨东林士子鼠目寸光贪婪无度。”
魏忠贤诧异于眼前这个原东林党的同情者立场之转变,一趟梁山之行后竟被洗了脑,简直脱胎换骨了。于是顺势击案怒道:“何止贪婪!想我先皇屡遭其辱,而今陛下政令不出京城,朝堂上东林孽党抱团屡屡抗旨不尊,陛下令我惩治了,地方上东林党徒却阳奉阴违。东林不除大明将亡。”接着将一壶极品虎丘茶当农夫山泉瓶装水大口喝干,“依公之见,梁山能否一用?”
“可堪大用!”
“好,咱家正有此意!”
徐光启走了,内室里走出个端木赐来。魏忠贤微微扬手,“坐。”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