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打亮了火绒。
火光照耀下,能看清朱温的腰刀仍然死死地压在曹子休的脖颈上。
曹子休陡然切齿:“姓刘的那个小贱人……”
他那张神色一向清淡的胖脸,终于显出了狰狞之色。
“原来绰影娘子俗家姓刘。”朱温抖了抖袖子,掉落出一地的蜡屑和一张丝绢:“她确实不是个纯粹的花瓶。”
丝绢上有许多小字,还是凸起的阳文。朱温在袖子里捏碎蜡丸之后,用手指摸就能弄清楚上面写着什么字,压根不需要拿出来看。
“她当然不是花瓶。”兰素亭轻叹道:“你还记得她说你‘如竹苞矣,如松茂矣’么?”
朱温点头:“是啊,《诗经》中小雅斯干篇的句子,这个我还是记得的。”
说到这里,朱温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斯干篇是说房子造得好的,什么时候能用来夸人有才学?”兰素亭无奈道:“当着别人我不好跟你说。”
“糟了,我当时还说了‘多谢夸奖’。”朱温叹气道:“所以她的意思是把‘竹苞’两个字拆开?”
竹苞拆开,就是个个草包的意思。
如果是老师黄巢被人这么讽刺,一定能马上听出来。
但朱温只是在游侠儿里算爱读书的,论起文思敏捷,终究比不上真正的读书人。
曹子休对于朱温和兰素亭交头接耳,压根不理会他,显然相当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