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处，又像是觉得受到了侮辱，极力狡辩说道：

    “叔叔您可能误会啦！？这是正经的文学批评！”

    “现在有些作家，放着严肃文学不写，跑去给《故事会》那种地摊刊物写东西，简直是自甘堕落！

    我批判他们，是为了净化文坛风气！”

    “净化风气？”刘晓莉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娇喝的质问道，“你肯定是故意的！你肯定知道他是程老师，所以才故意那么去批判的！你肯定是知道的，你肯定是故意的！？”

    安绍康推了推眼镜，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说道：“我当然知道！我写的就是他！

    一个被报纸捧为‘改开先锋’的作家，竟然写演义这种封建糟粕，还匿名发表，不敢认账，不是败类是什么？”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溅到了桌上的糖包上，继续说道：

    “我告诉你莉莉，你不要被他的文章所欺骗了！他那种人根本不配当作家，更不配指导年轻人！你以后离他远点，免得被带坏了！”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屋里炸开。

    只见天仙外婆不知何时抄起了门后的鸡毛掸子，在门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虽然没真打到他身上，却把安绍康吓得猛地后退一步，眼镜都滑到了鼻尖上。

    “你说你是故意的是吧？你这是承认了是吧？”天仙外婆气得浑身发抖，掸子杆指着他的鼻子，质问道，“你承认你知道那是程老师，知道程老师就是燕影厂那个，要帮我家莉莉调回燕京的贵人！

    所以你为了阻止我家莉莉回燕京，你为了出风头写文章骂他，这是要彻底断了莉莉的回城路，你他娘的到底安的什么心？！”

    安绍康的嘴巴张了张，像是想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

    他扶着眼镜，茫然地看着刘晓莉，又看看她父母，脸上的得意和愤怒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错愕。

    “程……程学民是……是莉莉你在信里，提到的那个要帮你调回燕京的燕影厂老师？”

    “莉莉你之前没跟我说啊！而且那个程学民不是在燕京大学上学，他怎么又成了燕影厂的老师了？”

    安绍康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沙哑得厉害。他手里的网兜“啪嗒”掉在地上，麦乳精罐子滚出来，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

    没人回答他。

    客厅里只剩下天仙外婆的喘气声，和窗外偶尔驶过的自行车铃铛声。

    刘晓莉背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