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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再敢不听我的话,乱说乱动,老子打断你的狗腿,让你去跟侯景那个跛脚奴才作伴!”
说罢,他对侍卫挥挥手:“放他下来!”
绳索松开,高洋如同破麻袋般摔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他蜷缩着,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
高澄不再看他,一边用手帕擦拭着溅到手上的血点,一边对候在门外的祖珽吩咐道:“祖珽,你亲自给他上药,把他给老子看好了!
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到处乱跑!”
“臣遵命!”
祖珽连忙躬身应道,态度恭谨。
高澄这才感觉有些疲惫,打着人也是体力活。
他转向陈元康,语气恢复了平常:“长猷(陈元康字),打累了,肚子也饿了。
去,让兰京给本太子炖碗鸡汤来,要老母鸡的,补补身子。”
说完,便带着陈元康和一众侍卫扬长而去,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空旷阴冷的大厅里,只剩下祖珽和趴在地上、如同死狗般喘息的高洋。
祖珽默默地从随身携带的锦囊里掏出上好的金疮药,蹲下身,开始小心翼翼地清理高洋背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药粉触及皮肉,带来一阵刺痛,高洋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直到此时,确认高澄已经走远,周围再无旁人,高洋才仿佛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强忍。
他猛地仰起头,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压抑而痛苦的嚎叫,将刚才那二十多鞭所承受的剧痛、屈辱和愤懑,尽数通过这嘶吼泄出来!
声音在空荡的大厅里回荡,充满了令人心寒的悲怆与恨意。
嘶吼过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高洋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祖珽正在为他上药的手腕!
那力量根本不像一个刚刚受过重刑、奄奄一息的人。
祖珽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激灵,差点打翻手中的药瓶。
他抬起头,对上的是一双与平日里的浑浊呆滞截然不同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了泪水,没有了麻木,只剩下冰冷的、如同深渊寒潭般的冷静和锐利!
高洋的声音也不再结巴,变得清晰、平稳,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祖尚书,我那块父皇亲赐的蟠龙玉佩……可还合你的心意?”
祖珽心中瞬间明了,暗道:“果然如此!
你们高家兄弟,没一个简单的!
论起装傻充愣、隐忍变脸,真是一个赛过一个!”
心里这么想,祖珽脸上却瞬间堆满了惊愕与惶恐,演技堪称一流,他结结巴巴地说:“二……二皇子……您,您这是在说什么?臣……臣听不懂啊……什么玉佩?”
高洋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充满讥讽的冷笑,语气森然:“听不懂?那块玉佩是父皇去年寿辰时亲手所赐,上有内府印记。
私盗、隐匿皇家御赐之物,按我大齐律法,该当何罪,祖尚书应该比本王更清楚吧?是要削职流放,还是……直接推出午门斩?”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刮过祖珽的脸,“既然祖尚书坚称不知,那本王只好劳烦段韶将军,带人去您府上……仔细地,‘搜检’一番了!”
祖珽闻言,脸上立刻露出“惊慌失措”
的表情,顺势“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以头触地,声音“颤抖”
着说:“殿下恕罪!
殿下恕罪啊!
是……是臣一时鬼迷心窍,见那玉佩精美绝伦,便……便起了贪念!
臣罪该万死!
还请殿下看在臣平日尽心侍奉的份上,饶臣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