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萧摩珂具体说了什么,但“汉”
这个字,连同眼前这烧杀抢掠的恐怖景象,以及这个凶悍的汉人少年,已经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地烙印在了他们的心里,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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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信都周边
同样的场景在信都周边的鲜卑庄园里不断上演。
负责此区域扫荡的汉军将领刘桃枝,手段更为酷烈。
他指挥着汉军骑兵,如同旋风般冲进一个又一个鲜卑贵族的庄园,毫不留情地放火、抢掠、杀戮。
昔日里骏马奔驰、歌舞升平的庄园,此刻化为一片片焦土和废墟。
无数鲜卑老爷们站在被焚毁的家园前,望着冲天的火光和散落一地的财物,捶胸顿足,嚎啕大哭,眼泪几乎流干。
他们引以为傲的武力在组织严密的汉军铁骑面前不堪一击,他们积累的财富瞬间化为乌有。
然而,令他们感到诡异和更加愤怒的是,近在咫尺的那些汉人士族的坞堡,却安然无恙,汉军骑兵甚至远远地绕开,秋毫无犯。
这种鲜明的对比,像毒刺一样扎进他们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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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都·封氏坞堡
与外面世界的混乱与哭嚎不同,信都最大的汉人庄园——封氏坞堡内,却是一片异样的平静。
高墙之上,箭楼耸立,守卫森严。
坞堡核心的一间密室内,炭火盆烧得正旺。
齐国开国老臣,也是河北汉人士族的领袖人物封隆之,正眉头紧锁,来回踱步,脸上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忧色。
侍立在一旁的儿子封子绘,年轻气盛,脸上带着几分不解,他忍不住开口问道:“父亲,如今汉军四处攻打鲜卑庄园,替我们汉人出了一口恶气,您为何还如此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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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隆之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尚且稚嫩的儿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中充满了洞察世事的无奈与沉重。
“绘儿,你只看到了表面。
刘玄德(刘璟)此人……手段歹毒啊!”
“歹毒?”
封子绘更加疑惑,“他抢的是鲜卑人,与我们何干?这些鲜卑老爷平日里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奴役我们的百姓为他们种粮、打仗,如今受此教训,正是活该!”
“糊涂!”
封隆之猛地一拍身旁的案几,出“砰”
的一声巨响,吓得封子绘一哆嗦。
“小儿无知,你懂什么?!
刘璟此举,看似替我们出气,实则是要断我河北汉人士族的根基,是要我们的命啊!”
封子绘被父亲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住了,茫然道:“父亲……此话怎讲?”
封隆之压低了声音,语气急促而痛心:“刘璟专抢鲜卑人,对我们汉人坞堡秋毫无犯,这是为何?这是要将我们架在火上烤!
他现在抢完走了,一了百了。
可那些被抢得倾家荡产、死了亲族的鲜卑贵人会怎么想?他们会认为是我们汉人勾结了刘璟,是我们给汉军提供了消息,甚至是我们引来的汉军!
等到汉军退去,高澄或者高欢缓过气来,这些满腔怒火的鲜卑人,第一个要清算的,就是我们这些‘安然无恙’的汉人士族!
到时候,刀兵加身,灭门之祸就在眼前!
刘璟这是要用鲜卑人的刀,来杀我们汉人啊!”
封子绘听完父亲这番抽丝剥茧的分析,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远非简单的“出气”
那么简单。
他声音颤地问:“那……那父亲,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啊!”
封隆之沉默了片刻,脸上闪过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