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去青州探望你父亲?”
高洋继续扮演着懦弱皇子的角色,哆哆嗦嗦地回答:“正……正是……父……父亲被叔父麾下……大将所伤……洋儿……心中忧虑……寝食难安……特……特去侍奉汤药……”
他一边说,一边任由鼻涕流到嘴里,模样甚是“凄惨”
。
刘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感同身受”
的表情,说道:“洋儿思父心切,此乃人子孝道,孝心感动天地,叔父我听了,心中也是不忍啊……自然不忍心阻拦你尽孝……”
一旁的斛律羡听到这里,紧绷的心弦稍稍一松,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几分喜色,以为刘璟看在“孝道”
的份上,真的要网开一面,放他们离开。
然而,刘璟的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只是……”
他拉长了语调,目光在斛律羡及其麾下护卫身上扫过,“……你这身边的护卫,看起来……似乎有些中看不中用啊?就凭他们,能护得洋儿你周全,穿过这兵荒马乱之地,平安抵达青州吗?叔父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斛律羡被刘璟那看似关心、实则充满威压的目光看得心头一凛,不自觉地将腰杆挺直了些,但气势上已然矮了三分。
他硬着头皮,抱拳道:“不劳汉王挂心!
末将斛律羡,既受皇命,护卫殿下,自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只要汉王殿下不派兵阻拦,末将纵然粉身碎骨,也必使命必达,护送二皇子殿下平安抵达青州!”
“哦?斛律羡?”
刘璟眼中精光一闪,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
原来是斛律金的儿子,他早就知道斛律金几个儿子都颇有才能,此刻见斛律羡临危不乱,言语间尚有骨气,不禁动了爱才之心。
他沉吟片刻,心中有了计较,开口说道:“原来是‘雁臣’之子,将门虎种,难怪有此胆色。
也罢,看在汝父面上,本王也不为难于你。”
他顿了顿,在斛律羡期待的目光中,继续说道:“本王给你一个机会。
只要你……能胜过我麾下任意一员将领,我便信你有能力护卫洋儿,绝不再加阻拦,放你等离去!
如何?”
绝处逢生!
斛律羡心中大喜,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大声应道:“君子一言!”
刘璟接口:“快马一鞭!”
他大手一挥,指向身后跃跃欲试的汉军众将,“本王麾下儿郎皆在此处,随你挑选!”
斛律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环视汉军阵前那些顶盔贯甲、气势昂扬的将领,心中飞盘算。
李虎、吴明彻等人名声在外,他自知武艺不如兄长斛律光,对上这些沙场宿将恐怕胜算渺茫。
那些年轻的将领则一个个抬头挺胸,眼神炽热,恨不得立刻出阵,显然也都是不好惹的角色。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快扫过,忽然,在队伍相对靠后的位置,看到了一个身影——一个骑着高头大马、却身材矮小的少年身上——萧摩诃正无聊地玩着缰绳,与其他摩拳擦掌的将领形成鲜明对比。
“就是他了!”
斛律羡心中瞬间做出了判断。
在他看来,这少年将领多半是哪家功臣之后,带来军中历练的,武艺定然是这群人里最弱的!
擒贼先擒王不行,挑个软柿子捏总可以吧!
他立刻抬起手,指向那个矮小的少年,用尽力气大喊,生怕刘璟反悔:
“你!
就是你!
出来与某一战!”
汉军阵中爆出更大的笑声。
被点名的萧摩诃抬起头,那双稚气未脱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为跃跃欲试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