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斥候就在外面,大军行动无法隐瞒。
需要有人留下来,佯攻汉军大营,拖住他们!”
他指了指案几上一个临时找来的瓦罐,里面放着几十根长短不一的木签。
“抽签!
生死由命!
抽到长签者,率两千弟兄,明日向汉军大营起决死进攻!
为大军南撤赢得时间!”
帐内瞬间一片死寂,随即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
所有人都明白,抽到那根长签,就意味着十死无生!
看着部下们战战兢兢、畏缩不前的样子,侯景心头火起,怒骂道:“怎么?都他妈怂了?!
当初玩女人、抢财宝的时候,一个个不是挺能耐的吗?现在要你们为老子、为大家挣条活路,就都成软蛋了?!”
没有人敢回话,空气中弥漫着恐惧与绝望。
谁都不想死,尤其是这种明知是送死的任务。
侯景见无人主动,眼神一寒,直接强令道:“都给我抽!
按官职高低,一个个来!
谁敢不抽,现在就以违抗军令论处,就地正法!”
在侯景凶戾的目光逼视下,军官们只得硬着头皮,颤抖着手上前抽取那决定命运的木签。
每个人在伸手入罐时都紧闭双眼,心中疯狂祈祷。
只有刘淇,内心无比渴望能抽到那根代表“死亡”
的长签——这是他唯一能光明正大脱离侯景、投降汉军的机会!
然而,命运仿佛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刘淇抽出的,是一根短短的活签。
他怔在原地,心中一片冰凉,巨大的失落感几乎将他淹没。
最终,一个名叫贺莫如那的杂胡校尉,面如死灰,哆哆嗦嗦地抽出了那根比其他签子明显长出一截的“死签”
。
他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侯景走到他面前,用力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试图挤出一点“豪迈”
的笑容,用他那套蛊惑人心的话术说道:“贺莫如那兄弟!
不要怕!
草原上的雄鹰,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畏惧地上的羔羊!
带着你的勇士们,去给汉军一个狠狠的教训!”
贺莫如那内心早已将侯景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放你娘的狗臭屁!
那是羔羊吗?那分明是几万头头杀红了眼的猛虎!
我日你侯景的先人!
凭什么让老子去送死!”
但他脸上不敢有丝毫表露,只是眼神空洞,面如死灰。
侯景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毫无波澜。
在他眼里,贺莫如那已经是个死人了,谁会去在意一个死人的想法呢?
第二天正午,肆虐了一天一夜的风雪终于渐渐停息,但大地银装素裹,积雪深达三尺,行动极其困难。
侯景的大营再次有了动静,营门打开,部队开始集结。
一直严密监视的汉军斥候立刻现了这一情况,快马加鞭返回汉营禀报。
“大将军!
侯景营中有大规模调动迹象,似乎准备出击了!”
慕容绍宗闻言,精神一振,立刻下令全军戒备,准备迎战。
汉军将士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再次进入预设阵地,严阵以待。
然而,等了半晌,却迟迟不见侯景大军压境。
慕容绍宗心生疑虑,再次派出精锐斥候抵近侦察。
不久,斥候带回了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禀大将军!
侯景营中只派出约两千人马,向我大营方向缓慢推进,其主力……其主力营寨似乎已空,有向南移动的痕迹!”
“不好!
侯景要跑!”
慕容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