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呼喝着组织防御。
营寨内的汉军士兵虽然也从睡梦中惊醒,但很快便拿起武器,依托营垒进行反击。
这些侯景的“裸男”
兵,没有盔甲防护,在汉军的长矛攒刺和弓箭齐射下,如同纸糊的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
他们的短刀根本无法触及汉军士兵的身体,就被长长的矛戟挡住、挑开。
鲜血喷涌在洁白的雪地上,迅凝固成暗红色的冰碴,场面惨不忍睹。
这些士兵,甚至连汉军的盔甲边都没摸到,就在绝望和严寒中被一一剿杀。
他们的冲锋,在汉军严密的阵型和优势的兵器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悲凉。
汉军大营内,很快控制了局面。
大将尉迟炯和贺兰祥提着滴血的兵刃,找到主将慕容绍宗,脸上都带着难以置信的疑惑。
尉迟炯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血点,皱眉道:“大将军,这侯景是不是疯了?派五千个不穿衣服的士兵来送死?这是什么打法?”
贺兰祥也摇头道:“简直是闻所未闻!
莫非是嫌自己粮草太多,特意来消耗一些?”
慕容绍宗也是眉头紧锁,他征战多年,也没见过如此诡异的战术。
他沉吟片刻,试图用兵法来解释这难以理解的行为:“侯景此人,向来狡诈多端。
此举……或许并非表面看来那么简单。
说不定是故意示弱,以这般不堪一击的阵容来麻痹我等,让我军以为其兵甲匮乏、士卒羸弱,不堪一击,从而诱使我军轻敌冒进,他则在外设下埋伏……对,定是如此!
此乃骄兵之计,诸位切不可大意!”
众将听了慕容绍宗这番分析,虽然觉得有些牵强,但似乎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释,纷纷点头称是,同时心中对侯景的“狡诈”
更加警惕,怒骂其用心险恶。
而此刻,在距离汉军大营四五里外的雪原上,正上演着更加荒诞的一幕。
两个“光溜溜”
的裸男,正在冰冷的月光下没命地奔跑,正是任约和刘淇。
任约年纪稍大,体力不支,跑在前面呼哧带喘。
刘淇年轻些,很快从后面追了上来。
刘淇追上任约,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虽然自己也冻得够呛,却忍不住冷笑着嘲讽道:“任将军,临阵脱逃,按军法……该当何罪啊?”
任约一边跑一边回头骂道:“放你娘的屁!
你当老子是傻子吗?有暖和盔甲不穿,脱光了跑去敌营送死?那是傻子才干的事!”
他挥舞着手中的短刀,威胁地指向刘淇,“再说,你他娘的不是也跟着跑了吗?还有脸说老子!”
刘淇喘着气,故作坦然道:“我当然要跑!
因为我也不想这么死!
太他娘的丢人了!
史书上要是记一笔,说我刘淇雪夜裸奔冲营被杀,我祖宗十八代的脸都要丢尽了!”
任约一听,脚步慢了下来,觉得刘淇说得颇有道理。
他眼珠一转,收起短刀,凑近刘淇,勾肩搭背地说道:“刘老弟,既然……既然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回去之后,这口供……可得对好了啊?就说……就说汉军戒备森严,我军刚靠近就被现,损失惨重,不得已才……”
刘淇立刻会意,接口道:“对!
正是如此!
我军英勇奋战,奈何敌众我寡,天气酷寒,实在难以久战,为保存实力,只得暂退!”
两个几乎冻僵的裸男,在清冷的月光下,互相搀扶着,一边瑟瑟抖,一边仔细编造着回去交差的谎言,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侯景大营的方向挪去。
这场堪称荒唐、可笑又带着几分悲凉的“雪夜裸男奇袭”
,如同一场拙劣的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