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器!
那刘璟被臣之浩然正气所慑,竟哑口无言,面露惭色!
他敬畏臣乃大齐忠臣,不可轻辱,故而……故而以礼相送,放臣归来,以示其……其宽宏大量。”
他这番话说得颠三倒四,漏洞百出,却自以为得意。
高澄听得心中冷笑连连,暗道:“就凭你这草包,还呵斥叔父?怕是跪地求饶都来不及!
分明是叔父看不上你这废物,嫌你无用又占地方,怕留着你浪费粮食,才像丢垃圾一样把你丢回来,也好顺便动摇我军心。”
他懒得戳穿这拙劣的谎言,不耐烦地打断:“够了!
说重点!
刘璟让你带什么话?”
元天穆被高澄锐利的目光一扫,气势顿时矮了半截,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那汉王……呃,那刘璟让臣带话给陛下和太子……”
他不自觉地用上了“汉王”
的尊称,显然对刘璟心存畏惧,“他说……中原之地,他志在必得。
我大齐……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他回想起刘璟说这话时那平静却充满不容置疑杀气的眼神,肥硕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高澄听完,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元天穆可以退下了。
元天穆如蒙大赦,连忙磕了个头,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
庭院内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药香袅袅。
高澄背对着祖珽,望着庭院中萧瑟的秋景,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场邙山大战,齐国精锐折损近半,国力大伤。
虽然河北根基尚在,但若此时再与兵锋正盛的汉军全面开战,一旦再次战败,国内那些心怀异志的前朝宗室、骄兵悍将必然趁机难,齐国政局将陷入动荡,届时汉国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让他就此割让辛苦夺取、地理位置至关重要的山东四州,他心中实在不甘,这对他刚刚开始的监国生涯,将是一个巨大的威信打击。
他没有回头询问祖珽的意见。
这种涉及军国大事、战略抉择的问题,他需要听取专业人士的判断。
而这个专业人士,就是此刻镇守青州的大将——段韶。
“去请段孝先(段韶字)过来。”
高澄吩咐祖珽道。
段韶很快便赶到了,他甲胄在身,风尘仆仆,显然刚从防务巡查中抽身。
见到高澄独自立于庭中,他快步上前,躬身行礼:“殿下,召臣何事?”
高澄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他,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重压:“孝先,若此时汉军举十万之众来攻,你可能战而胜之?”
段韶没有立刻回答,他深知这个问题的分量。
他沉吟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眉头紧锁,在心中飞推演着敌我态势、兵力对比、地形优劣。
最终,他抬起头,目光沉稳,声音坚定而务实:“殿下,青州六万兵马,新经败仗,士气有待恢复,且多为民勇新附。
汉军十万,乃得胜之师,兵甲精良,士气正旺。
若要主动出击,寻求决战,以求大胜……臣,没有把握。”
他话锋一转,语气斩钉截铁,“但若殿下是问,能否倚仗青州城防地利,保境安民,使州郡不失,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只要段韶一息尚存,必不使汉军踏破青州!”
高澄缓缓转过身,脸上看不出是失望还是欣慰,他只是点了点头,重复了一遍段韶的话:“这就够了。”
段韶心中一紧,追问道:“殿下,汉国……当真如此咄咄逼人,要一口吞下整个中原,连山东之地也不放过?”
高澄目光投向南方,仿佛能穿透重重屋宇,看到许昌城头飘扬的汉旗,他语气沉重:“我这个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