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令人窒息。

萧纪来回踱步，华丽的锦袍下摆扫过地面沾染的尘土。

他心中焦躁不安——此次出征巴蜀，本是他向父皇证明能力的机会。

若能胜萧宝夤，携大胜之威回建康，太子萧纲又算得了什么？可如今战事胶着，损兵折将，朝中那些支持太子的官员必定在父皇面前大进谗言。

&0t;滚！

都给我滚出去！

&0t;萧纪突然暴喝，&0t;明日全军出击，不破萧宝夤，提头来见！

&0t;

众将如蒙大赦，纷纷退出大帐。

只有侯瑱留在最后，欲言又止。

&0t;还有何事？&0t;萧纪冷冷地问。

侯瑱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0t;殿下，我军士气低迷，强行决战恐非上策。

不如暂退三十里，休整待援&0t;

&0t;懦夫之言！

&0t;萧纪厉声呵斥，&0t;本王心意已决，明日决战！

你若怕死，现在就可以滚回成都！

&0t;

侯瑱眼中闪过一丝悲凉，不再多言，躬身退出。

帐外，夜风凛冽。

侯瑱仰望星空，心中苦涩难言。

&0t;父亲，&0t;侯瑱在心中默念，&0t;儿子无能，遇此庸主，大仇何时得报？&0t;

——————

黎明时分，潼州平原上薄雾弥漫。

萧纪一身金甲，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自己勉强集结起来的两万余残兵败将，心中既愤怒又忐忑。

他不懂军事，却也看得出士兵们眼中的恐惧与疲惫。

&0t;今日必破萧贼！

&0t;萧纪强作镇定，高声喊道，&0t;率先破敌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0t;

回应他的是稀稀拉拉的应和声。

萧纪脸色更加难看，正欲作，忽听前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千百头牛同时出的低吼。

&0t;那是什么？&0t;萧纪眯起眼睛望向雾中。

侯瑱策马上前，手搭凉棚远眺，突然脸色大变：&0t;不好！

是火牛阵！

殿下快撤！

&0t;

话音未落，雾中突然冲出数千头耕牛，每头牛的角上都绑着锋利的刀刃，尾巴上绑着浸透油脂的苇条，此刻正熊熊燃烧。

受惊的牛群疯般冲向梁军阵营，大地为之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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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t;列阵！

快列阵！

&0t;萧纪惊慌失措地大喊，可已经来不及了。

火牛冲入梁军阵中，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士兵们哭爹喊娘，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混乱中，萧纪的战马受惊，险些将他掀下马背。

&0t;护驾！

护驾！

&0t;萧纪面如土色，声音都变了调。

可哪还有人顾得上他？在火牛之后，是萧宝夤亲自率领的两万精兵，如潮水般涌来。

侯瑱奋力斩杀几名冲上来的齐兵，回头看见萧纪已经调转马头，向成都方向逃窜。

他心中一凉，知道大势已去。

&0t;侯将军！

快走！

&0t;几名亲兵拉住侯瑱的马缰，&0t;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0t;

侯瑱摇摇头，目光扫过身后疲惫不堪的士兵。

这些都是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

&0t;侯瑱！

&0t;一声厉喝从后方传来。

侯瑱猛地回头，只见伪齐军大旗下，萧宝夤亲自率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