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他早就料到韦孝宽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0t;韦夐拒不认罪,他这个做弟弟的无计可施了才来求我。
&0t;刘璟轻声道,像是在对刘桃枝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缓缓起身,赤色的王袍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刘桃枝小心翼翼地问:&0t;大王要见他吗?&0t;
刘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窗前,望着宫门方向。
片刻后,他转身道:&0t;拿一件大氅来,本王亲自去见他。
&0t;
刘桃枝闻言一惊:&0t;大王,这&0t;
&0t;怎么?&0t;刘璟挑眉,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0t;韦夐犯的可是谋逆大罪,大王何必&0t;
刘璟抬手打断亲卫的话:&0t;韦孝宽是国之栋梁,不可寒了忠臣之心。
&0t;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0t;况且,他这一跪,跪的是忠义两难全的痛。
&0t;
刘桃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连忙去取大氅。
宫门缓缓打开时,韦孝宽已经跪了近半个时辰。
冬日的寒气透过铠甲渗入骨髓,但他的腰背依然挺得笔直,如同在军中站岗一般。
他的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呼出的白气在石板上凝结成霜。
当那件绣着金龙的黑色大氅披在他肩上时,韦孝宽浑身一颤。
他抬头,看见汉王刘璟那张温和的面容,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大氅上还带着汉王的体温,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让他鼻头一酸。
&0t;孝宽,地上凉,起来说话。
&0t;刘璟的声音如同春风般和煦。
韦孝宽喉头滚动,终于颤声道:&0t;大王家兄固执,不肯认罪伏法。
孝宽迫不得已才来求见大王,还望大王宽恕家兄。
&0t;他的声音哽咽,堂堂七尺男儿,此刻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刘璟俯身扶起韦孝宽,近距离看时,才现这位才二十三岁的将军满面愁容,鬓边也添了几缕青丝。
他心中一动,想起了玉壁之战时,韦孝宽浑身是血却依然高举汉旗的场景。
&0t;孝宽追随思政在玉壁戍守,大破高欢,扬我汉国之威。
&0t;刘璟温声道,手上微微用力将韦孝宽扶起,&0t;孝宽所请,孤怎么能不考虑。
&0t;
韦孝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他本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汉王如此宽厚。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深深一揖。
刘璟将韦孝宽的反应尽收眼底,继续道:&0t;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韦夐还是主谋,纵使孤是汉王,也不能徇私枉法。
&0t;
&0t;大王明鉴!
&0t;韦孝宽重重抱拳,铠甲出清脆的碰撞声,&0t;家兄犯下大错,理当如此。
只要能保全性命,孝宽愿代兄长受任何责罚。
&0t;
两人沿着宫墙缓步而行,刘璟的龙袍下摆在寒风中轻轻摆动。
他故意放慢脚步,给韦孝宽足够的时间思考。
宫墙上的积雪在阳光下闪闪光,远处传来宫人清扫积雪的沙沙声。
&0t;孝宽不愧是忠义之将。
&0t;刘璟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韦孝宽,&0t;既然如此,就依照其他家族一样,允许罚金赎罪,迁徙梁国。
如何?&0t;
韦孝宽心头一震。
迁徙梁国意味着韦氏一族将远离权力中心,但比起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