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然相反,一片愁云惨淡。
北周皇帝宇文泰躺在病榻上,脸色蜡黄,额头上布满虚汗。不久前战阵上被冷箭射中的腰眼伤口,因为天气炎热和医疗条件有限,已经严重发炎化脓,带来持续的高烧和钻心的疼痛,让他彻夜难眠。
每当剧痛袭来,他都死死咬住被角,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以免动摇军心。但坏消息却一个接一个地传来:北齐高欢惨败,河北震动;汉军分兵,兖、豫、梁、宋诸州或降或破,中原腹地已然易主……许昌,这座他原本意图作为基地的坚城,此刻却成了被八万汉军团团围困的孤岛。
城外,汉军连营数十里,旌旗蔽日,操练之声隐约可闻。贺拔岳和慕容绍宗这两位汉军名将,像最有耐心的猎人,正有条不紊地收紧着包围圈。
宇文泰望着窗外昏暗的天空,心中充满了不甘、愤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悔恨。他苦心经营的局面,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土崩瓦解。腰间的剧痛一阵阵袭来,仿佛在提醒他,不仅江山危殆,连他自己的性命,也如同这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刘璟……贺拔岳……”他喃喃自语,声音虚弱却带着刻骨的恨意,“朕……还没有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