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弱之处,箭无虚发!
追兵人数迅速减少,等到进入一片相对开阔的谷地时,斛律光身后,竟只剩下贺若敦、王僧辩、窦毅三员大将!他们的亲卫,竟全被斛律光凭借神乎其技的箭术一一射落!
斛律光也趁此机会,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他猛地勒住已气喘吁吁的战马,调转马头,直面三将。他脸色苍白,汗水浸透了衣甲,但眼神依旧明亮而坚定。他举起弓,声音因疲惫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三位将军,你们不要再追了!斛律光箭壶犹未空,再追下去,下一箭,必取尔等性命!”
贺若敦也勒住马,看着眼前这个以一人之力几乎射穿他们百骑追兵的年轻人,心中又是恼怒,又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他冷笑道:“哼!好大的口气!斛律光,有胆子就别跑!下马与我们决一死战!看你还能撑多久!”
斛律光深知硬拼绝无胜算,他心思电转,朗声道:“三位将军以多欺少,纵使胜了,传出去只怕也有损汉军威名,非英雄好汉所为!”
一旁的窦毅年纪最轻,脸皮稍薄,听了这话,脸上微微一热,有些不好意思地瞥了贺若敦一眼。
贺若敦却来了兴趣,他本就是争强好胜之人,问道:“那你想怎样?划下道来!”
斛律光心中暗喜,表面却不动声色:“我看将军也是精通箭术之人,今日你我在马上对射一箭,公平对决!我若中箭,束手就擒,随你回去见汉王!你若中箭,便放我东去,如何?”
“不可!” 王僧辩立刻出声阻止,他性格沉稳,看得更远,“战场之上,岂是儿戏单挑之时?速速合力擒下他才是正理!”
贺若敦却抬手制止了王僧辩,他看了看人困马乏的己方,又看了看虽然疲惫但眼神锐利的斛律光,心中盘算:连续追击,马力已疲,强行动手,对方若拼死一搏,以他的箭术,我们三人难免有所折损。更何况,他对自己的箭术极为自信,虽知斛律光厉害,但也想与之较量一番。“好!我贺若敦就答应你!一言为定!” 他傲然道,对自己的技艺有着十足的把握。他心想,就算射不中,对方仓促一箭也未必能奈何得了自己,届时再动手不迟。
王僧辩见贺若敦主意已定,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紧握兵刃,密切注视。
两骑缓缓拉开距离,约定百步之后对射。气氛瞬间凝固,连风似乎都停止了。窦毅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驾!” 几乎同时,两骑启动,相对疾驰!马蹄翻飞,尘土扬起。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同时开弓!
“嗖!”
“嗖!”
两支箭矢破空而过!
贺若敦的箭,擦着斛律光的肩甲飞过,带起一溜火星,却未能伤及分毫!而斛律光的箭,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竟然后发先至,“噗”地一声,精准地射中了贺若敦头盔顶上的红缨,箭簇深深嵌入盔顶,巨大的冲击力让贺若敦脑袋猛地后仰,险些栽下马去!
贺若敦惊出一身冷汗,稳住身形,摸了摸头顶的箭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一箭,若是再低几分……
斛律光勒住马,遥遥抱拳,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傲然:“贺若将军,承让了!这一箭,射你盔缨,略示警告!望将军信守诺言,若再追赶,休怪斛律光箭下无情!” 说完,他不再停留,拨转马头,向着东方疾驰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山路的尽头。
王僧辩催马赶到贺若敦身边,急道:“贺若将军!我们……”
贺若敦抬手,缓缓拔下头顶那支箭,看着箭杆上刻着的细微标记,长叹一声,脸上满是复杂之色:“不必追了。愿赌服输,是我技不如人。若非他手下留情,我已命丧黄泉。此事,我自会向汉王请罪。” 他心中明白,斛律光此举,既展示了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