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渗透。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断臂残肢随处可见,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宇文泰见势不妙,急令后军变前军,缓缓后撤。他深知今日已难取胜,只能保全实力。这位枭雄虽然败退,但神情依然冷静,已经在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大王,宇文泰要跑!”贺若敦急道。
刘璟冷笑:“想走?没那么容易!传令各部,全力追击十里,但不可恋战!”他深知穷寇莫追的道理,汉军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夕阳西下,战场上尸横遍野。汉军将士拖着疲惫的身躯,开始打扫战场。伤兵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医官们忙碌地穿梭其间。
“大王,此役歼敌约两万,俘获三千余人。”陆法和前来禀报,声音沉重,“我军伤亡...约八千。”
刘璟默然。虽然击退了宇文泰,但汉军也付出了惨重代价。他缓缓走过战场,看着阵亡将士的尸体,心中涌起一阵刺痛。这些都是追随他多年的好儿郎,如今却永远长眠于此。
“厚葬阵亡将士,好生照料伤员。”他沉声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宇文泰虽退,但元气未伤。传令各部,加强戒备,防止夜袭。”
当晚,汉军大营灯火通明。刘璟巡视各营,慰问伤员。在贺拔岳的营帐中,他看到了正在包扎伤口的贺拔岳。这位副帅左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渗血,但他却毫不在意地大笑着。
“伤势如何?”刘璟关切地问。
贺拔岳豪迈一笑:“皮肉伤,不碍事。大王今日真是神机妙算,若不是发现周军侧翼混乱...”
刘璟摇摇头:“侥幸而已。宇文泰用兵还是有一套的,今日若非二弟及时赶到,胜负难料。”他亲手为贺拔岳斟上一碗酒,“好好养伤,后面还有硬仗要打。”
走出营帐,刘璟仰望星空,心中思绪万千。这一战虽然险胜,但汉军损失惨重。而宇文泰的十万大军只是暂时退却,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法和,你说宇文泰接下来会如何行动?”刘璟突然问道。
陆法和捻须沉思:“以宇文泰的性格,必不会甘心失败。臣料他退守洛阳,休整几日后再来挑战。此人用兵向来谨慎,经此一败,下次必定更加小心。”
刘璟点头:“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我们必须在他恢复之前,拿下金墉城。”他眼中闪过决然之色,“传令各部,休整一夜,明日拂晓开拔,全力攻打金墉!这一次,不给窦泰装死的机会!”
众将面面相觑。汉军刚经历大战,疲惫不堪,此时强攻金墉,岂不是自寻死路?
“大王三思!”王僧辩急道,“将士们已经疲惫至极,恐怕...”
“我知道将士们很累。”刘璟打断他,目光扫过众将,“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宇文泰料定我们不敢此时攻城,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他深吸一口气,“金墉城防坚固,若给宇文泰时间重整旗鼓,我们再难有机会。这一战,必须拿下金墉。”
营帐内一片寂静,只有火把噼啪作响。众将都明白刘璟的意思,但面对这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还是难免犹豫。
突然,高昂猛地站起:“妈的!拼了!老子早就看窦泰不顺眼了!大哥说得对,趁他病要他命!”
“拼了!”“拼了!”众将纷纷起身,眼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他们知道这是赌博,但跟随刘璟这么多年,哪一次不是在绝境中杀出生路?
刘璟看着这些追随自己多年的将领,心中涌起一股热流。“好!那就让宇文泰看看,什么叫汉家儿郎的血性!”
夜色中,汉军大营开始悄然行动。每个人都知道,明天将是一场更加惨烈的战斗。但没有人退缩,因为他们相信,跟随汉王刘璟,就一定能胜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