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深不可测的光芒。
欢呼声渐息,刘璟抬手示意,全场立刻鸦雀无声。他转向贺拔岳,神色转为严肃:\"此次出征巴蜀,务必以安抚为主,少做杀戮。汉军不以人头记功,我要的是一个完整的蜀地,而非一片焦土。\"
贺拔岳郑重抱拳:\"必不负大王所托!末将明白,得民心者得天下。\"
刘璟微微颔首,对这个回答颇为满意。他拍了拍贺拔岳的肩膀,低声道:\"萧宝夤此人狡诈多变,善于审时度势,切莫轻敌。若有机会...不留活口。\"
贺拔岳心中一动,隐约猜到了什么,但只是点头称是。
\"好了,去吧!\"刘璟后退一步,朗声道。
贺拔岳深吸一口气,拔出腰间长剑直指苍穹。剑身在朝阳下反射出刺目的光芒,如同他此刻燃烧的战意:\"将士们,为了大汉,出征!\"
他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着冲向前方。身后一万五千步骑如潮水般涌动,铁甲碰撞声、马蹄踏地声、战旗猎猎声交织成一曲雄壮的战歌。贺拔岳没有回头,但他知道,汉王一定还在点将台上目送他们远去。此战,他不仅要为汉国开疆拓土,更要为自己正名——他贺拔岳,依旧是那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无敌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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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梓州城头,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将正凭栏远眺。他身着褪色的南朝式样铠甲,腰间佩剑的剑鞘已经磨损得看不出原本的花纹。萧宝夤——曾经的南齐皇子,如今的\"齐王\",眉宇间刻满了岁月与沧桑留下的痕迹。
\"主公,关中最新情报。\"一名亲兵快步上前,呈上一卷竹简。
萧宝夤展开细看,干裂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果然...刘璟小儿终于按捺不住了。\"他将竹简捏得咯吱作响,\"贺拔岳为将,一万五千精兵...呵,倒是看得起老夫。\"
他转身望向城内忙碌的守军,心中五味杂陈。三个月来,他不断派出探子,早就料到汉军会南下。为此,他加固城墙,囤积粮草,甚至不惜与仇敌萧纪暂时休战。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他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
\"主公,是否按原计划先攻萧纪?\"副将张始荣小心翼翼地问道。
萧宝夤没有立即回答。他望向南方,那里是萧纪盘踞的益州。两个南朝的皇族,竟在这蜀地自相残杀,何其讽刺。他忽然想起四十年前在建康皇宫的童年,那时他还是备受宠爱的六皇子,怎会想到有朝一日沦落至此?
\"传令下去,三日后出兵。\"萧宝夤最终冷声道,\"必须在汉军抵达前解决萧纪那个废物!\"
张始荣领命而去。萧宝夤独自留在城头,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抚摸着斑驳的城墙砖石,忽然苦笑出声:\"五十了...无妻无子,就算复了国,又传给谁呢?\"
一阵风吹过,卷起他灰白的鬓发。萧宝夤闭上眼睛,仿佛又看到了建康城的朱雀航,听到了秦淮河上的笙歌。那时的他,多么意气风发啊...
\"不,我不能放弃。\"他猛地睁开眼,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萧宝夤的一生,绝不能成为笑话!\"他握紧剑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五万大军在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城下,士兵们正在操练,喊杀声震天响。萧宝夤深吸一口气,挺直了佝偻的背脊。无论如何,他都要战到最后。因为除了战斗,他已经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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灞水畔,刘璟仍立于高台,目送大军远去掀起的烟尘逐渐消散。贺若敦上前轻声提醒:\"大王,该回宫了。\"
刘璟恍若未闻,只是喃喃自语:\"贺拔岳...萧宝夤...有点意思。\"他忽然转头问身旁的刘亮,\"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