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给宇文泰那小狗写封信,就说我要助他一臂之力!\"
议事散去,张岳一把拉住准备溜走的祖珽。\"孝征,借一步说话。\"他压低声音,眼中满是疑虑。
两人走到一处僻静角落。张岳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偷听后质问道:\"为何劝高澄小儿攻贺拔岳?宇文泰才是我们的大敌!\"
祖珽懒洋洋地靠在柱子上,手指不经意地摆弄着刚顺来的钱袋——不知何时已从张岳腰间到了他袖中。\"不是我劝他,是他自己就想这么干。\"他打了个哈欠,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不过是把他想的说出来罢了。\"
张岳皱眉,眉毛几乎拧成一团:\"你对中原局势究竟怎么看?别跟我打马虎眼!\"
\"若我们不插手,\"祖珽突然正色,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整个人的气质瞬间从轻浮变得深沉,\"贺拔岳必胜无疑。届时不仅高欢无法南下,汉王也难以出关。\"他凑近张岳耳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除掉贺拔岳,中原才能重新洗牌。宇文泰那老狐狸,自有汉王去对付。\"
张岳心头一震。他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似放荡不羁的同僚,忽然觉得有些看不透。\"你...\"他欲言又止。
祖珽已经直起身,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对了,\"他回头露出一个轻佻的笑容,\"今晚我去城南李寡妇家喝酒,莫要寻我。\"说完哼着小曲转身离去,宽大的袖袍随风飘动,活像个浪荡子。
张岳下意识摸向腰间,发现钱袋已不翼而飞。他摇头苦笑,心中却升起一丝不安。祖珽此人,看似荒唐,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提出致命一击的策略。他究竟是真心为汉王谋划,还是另有所图?
而此时的祖珽,哼着淫词艳曲走在黎阳城的街道上,左手抛接着张岳的钱袋,右手摩挲着袖中另一件\"战利品\"——陈元康的那块玉佩不知何时已落入他手中。月光下,他脸上的轻浮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思索。
\"李寡妇家的酒...还是王寡妇家的琴呢?\"他自言自语,眼中却闪过一丝与轻浮外表不符的深思。天下大势如棋局,而他,早已看透了几步之后的走法。袖中的玉佩触感冰凉,就像他此刻冷静算计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