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门外有异样的响动——那是金属轻碰甲胄的声音。他心头一紧,暗道不好。
\"砰\"的一声巨响,雕花木门被猛地踹开。一队身着黑色劲装、腰佩绣春刀的绣衣卫鱼贯而入,瞬间将房间围得水泄不通。为首的男子身形挺拔如松,面容冷峻如刀削,正是绣衣卫统领杨檦。
\"诸位家主好雅兴啊。\"杨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右手按在刀柄上,缓步向前,\"深夜聚会议政,怎么不通知汉王一声?\"
房间内顿时鸦雀无声。杜子晖心中一沉,暗骂自己大意。他迅速调整表情,起身拱手道:\"杨统领误会了,我等不过是寻常宴饮,何来议政之说?\"
\"哦?\"杨檦挑眉,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简,\"那这些'汉王暴虐,当共讨之'的言论,又是何人所说?\"
韦夐猛地站起,酒意上头,指着杨檦鼻子骂道:\"汉王的狗腿子,也敢扰人宴客?我等关陇世家百年基业,岂容你一个寒门走卒在此放肆!\"
杨檦眼中寒光一闪,却不动声色:\"韦家主好大的火气。\"他环视众人,声音陡然转冷,\"诸位,你们的事发了!若还想留个体面,就乖乖随我回去把事情交代清楚,或许汉王还能饶你们一条狗命。\"
\"放屁!\"韦夐借着酒劲,一把掀翻桌子,\"我等世家大族,岂是你一个武夫能随意污蔑的?\"
杨檦不怒反笑,那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韦夐,你真当自己是名动士林的逍遥公?汉王仁慈,给了你们多少次机会?可你们偏偏不知死活,竟敢散布世子殿下的谣言!\"
韦夐脸色大变,酒醒了大半。他环顾四周,见其他家主都低头不语,心知大事不妙,突然转身就要跳窗逃跑。
\"想走?\"杨檦一个箭步上前,铁钳般的大手抓住韦夐的后领,猛地向后一拽。韦夐肥胖的身躯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哎哟!\"韦夐痛呼一声,随即耍起无赖,高声喊道:\"绣衣卫当街打人了!汉王背信弃义,要诛杀士族啦!救命啊!\"
杨檦眼中怒火中烧,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啪\"的一声,韦夐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嘴角渗出血丝,当场晕了过去。
\"给脸不要脸。\"杨檦冷声道,随即对身后的绣衣使者挥了挥手,\"拖走!\"
两名绣衣使者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昏迷的韦夐拖了出去,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其他家主见状,无不打了个冷颤,有几个甚至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诸位是自己走,还是要我动手?\"杨檦环视众人,声音平静得可怕。
杜子晖长叹一声,率先走出:\"杨统领,此事必有误会...\"
\"误会?\"杨檦嗤笑一声,\"杜公,你们在明月楼密谋之事,真当汉王不知道?带走!\"
不到半个时辰,三十多位家主全部被押往绣衣卫大牢。杨檦站在明月楼前,望着飘雪的长安街景,对身旁的副手道:\"去告诉盛参军,准备接待'贵客'。\"
当杨檦带着一干家主回到绣衣卫大堂时,堂内的士子们顿时骚动起来。韦艺一眼看到被五花大绑、满脸是血的父亲,惊呼一声就要冲上前去,却被绣衣使者拦住。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韦艺声音颤抖。
杜杲也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杜子晖,后者对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杨檦大步走到大堂中央,环视一周,高声道:\"诸位公子,你们的家人犯了谋逆大罪。汉王仁慈,给你们一个机会——若能劝他们自首,如实交代罪行,我可禀报汉王从轻发落。拒不招供、死扛到底的,就别怪杨某依法处置了。\"
大堂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