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稳固根基。诸位有何看法?\"
彭乐第一个跳起来:\"撤军?我们刚打了胜仗!济阴郡唾手可得,为何要撤?\"
\"因为河北空虚。\"斛律金冷静分析,\"玉壁之败,我军损失惨重。若宇文泰与贺拔岳联合北上,邺城危矣。\"
众将面面相觑,虽然心有不甘,但都明白斛律金所言非虚。高欢的个性他们再清楚不过——若非形势危急,绝不会下令撤军。
\"那就这么定了。\"斛律金拍板,\"明日拂晓拔营,全军北渡黄河。彭乐率轻骑断后,防止敌军追击。\"
会议散去后,斛律光独自站在营帐外,望着满天星斗发呆。父亲走过来,与他并肩而立。
\"还在想你叔叔?\"斛律金问。
斛律光点点头,声音哽咽:\"父亲,我不明白。为什么好人总要早逝?叔叔他...那么照顾我...\"
斛律金长叹一声:\"明月,你要记住,战争从不论善恶,只分胜负。你叔叔是个优秀的军人,他为国捐躯,死得其所。\"
\"可我想为他报仇!\"斛律光握紧拳头,\"王思政、韦孝宽,还有那个刘璟...他们都该死!\"
斛律金转身正视儿子:\"仇恨会蒙蔽你的双眼。为将者当以大局为重,不可因私废公。\"
斛律光倔强地别过脸去,不再说话。斛律金知道儿子一时难以接受,也不再多言,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次日黎明,北魏大军井然有序地撤离济阴郡。斛律金骑马走在队伍最前方,神情肃穆;斛律光紧随其后,时不时回头望向南方,眼中满是不甘。
黄河渡口,大小船只早已准备就绪。斛律金指挥部队分批渡河,自己则留在最后压阵。
当斛律光踏上渡船时,彭乐突然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小子,等等!\"
斛律光皱眉:\"彭将军有何指教?\"
彭乐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你昨天那副样子可不像平时的你啊。不过话说回来,你那一手箭术真是出神入化,要不是你逼退了贺拔岳,我们哪能赢得这么漂亮!\"
斛律光勉强扯了扯嘴角:\"过奖了。\"
\"从今往后,我彭乐罩着你!\"彭乐拍着胸脯保证,\"谁敢欺负你,就是跟我过不去!\"
斛律光终于被他的豪爽逗乐了,嫌弃地甩开他的手:\"我才不要你罩,我自己罩自己。\"
彭乐哈哈大笑,用力揉了揉斛律光的脑袋:\"好小子,有骨气!不过记住,战场上多个朋友多条路。你叔叔的事...别太往心里去。\"
提到叔叔,斛律光的笑容又消失了。他望向滚滚黄河水,低声道:\"我会记住每一个仇人的名字。\"
渡船缓缓驶向北岸,斛律光站在船头,任凭河风吹乱他的发丝。身后,济阴郡的轮廓渐渐模糊。他知道,这次撤军意味着暂时的胜利化为乌有,但也清楚父亲的决定是正确的。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带着更强大的军队,为叔叔报仇雪恨!\"
与此同时,在泰山脚下的郡守府邸,宇文泰的军师杨侃正与贺拔岳的大将达奚武对坐饮酒。
\"斛律金那老狐狸,果然名不虚传。\"扬侃放下酒杯,面色阴沉,\"朝廷的五万大军,就这么没了。\"
达奚武冷笑一声:\"楚王的损失也不小。不过最令人意外的是高欢居然在玉壁吃了败仗。\"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来,我们两家需要精诚合作,共抗强敌了。”杨侃缓缓道。
达奚武举杯相邀:\"为我